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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你早就知道了!&rdo;在木翼学院里,玛丽斯大吼着,狂怒让她不在乎是否被学生们听到,&ldo;你早就知道是他!但是你居然没告诉我!&rdo;

&ldo;我当然知道。&rdo;森娜说,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连她完好的眼睛都跟坏掉的那只一般漠然,&ldo;我之所以没有早告诉你,就是知道你会这样反应。&rdo;

&ldo;森娜,你怎么能这样做?&rdo;玛丽斯质问,&ldo;难道你真的打算推荐他去参加竞赛?&rdo;

&ldo;只要他飞得够好,&rdo;森娜答道,&ldo;不过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一定会。推荐克尔我可没多大把握,现在有了瓦尔,一切就没问题了。&rdo;

&ldo;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怎样看他么?&rdo;

&ldo;我们?&rdo;

&ldo;我们飞行者,&rdo;玛丽斯不耐烦地说,她一直在炉火前来回踱步,现在停下来面对森娜,&ldo;他绝不可能再赢一次,就算他赢了,你觉得木翼学院就能保全?在他第一次赢得飞翼后,学院还能存活下来,如果他再赢一次,海牙岛的岛长肯定……&rdo;

&ldo;海牙岛的岛长肯定会感到骄傲和高兴。&rdo;森娜慢条斯理地打断她,&ldo;我相信,瓦尔如果赢了,他一定会定居在这里。岛民们可不会叫他单翼,只有飞行者们这样叫。&rdo;

&ldo;他自己叫自己单翼!&rdo;玛丽斯说,她的声音又一次抬高,&ldo;而且你知道他这个名字怎么来的。哪怕在他穿着飞翼的那一年,他连半个飞行者都不算!&rdo;她又开始来回走着。

&ldo;我自己也连半个飞行者都不算,&rdo;年长的女人平静地说,望着跳动的火焰,&ldo;一个没有飞翼的飞行者。瓦尔还有机会去飞,而我有什么?我会帮助他。&rdo;

&ldo;你的意思是,为了学院能赢得竞赛,你会不惜一切代价?&rdo;玛丽斯谴责地质问。

森娜布满皱纹的脸对上玛丽斯,她完好的眼睛射出明亮锐利的光芒,&ldo;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憎恨他?&rdo;

&ldo;你知道他做了什么。&rdo;玛丽斯说。

&ldo;他赢得了一副飞翼。&rdo;森娜说。

突然间,她陌生得可怕。玛丽斯转身,背对着老妇人,不想看她那只剩下一片白色的眼睛。&ldo;他逼死了我朋友,导致她自杀。&rdo;她低沉而强烈的声音响起,&ldo;嘲笑她的悲伤,夺走她的飞翼,用他的双手亲自把她推下飞行崖。&rdo;

&ldo;没这么严重,&rdo;森娜说,&ldo;艾瑞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rdo;

&ldo;我认识艾瑞,&rdo;玛丽斯缓缓开口,仍然面对着炉火,&ldo;她拿到飞翼没有多久,否则她会是个真正的飞行者,最优秀的飞行者。每个人都喜欢她,如果在公平竞争的情况下,瓦尔根本不可能胜过她。&rdo;

&ldo;可瓦尔确实打败了她。&rdo;

&ldo;那是因为她弟弟,我在鹰巢岛上见过她,就在她弟弟死去不久后。&rdo;玛丽斯说,&ldo;她全程目睹,她弟弟乘船出发,追着翻车鱼的活动轨迹,而艾瑞在他上方飞着,一直关注着他。她看到海怪靠近,可是她离得太远了,风卷走了她的警告声,她试图飞得近一点,可是时间不够了。她看到船被卷走,撞成碎片,看到海怪的脖子伸出水面,口里衔着她的弟弟。然后,一切结束了。&rdo;

&ldo;那么,她不该满脑子想着这些去参加竞赛。&rdo;森娜简单地说。

&ldo;那时距她参赛,只有一星期了。&rdo;玛丽斯说,&ldo;她本来不打算去,那天她在鹰巢岛上,看起来如此凄惨,每个人都想要帮助她振作起来,游戏,竞赛,唱歌和喝酒,我们都鼓励她去,压根没想到有人会去挑战她,在她这样的状态下。&rdo;

&ldo;她应该知道众议会通过的法律。&rdo;森娜坚持说,&ldo;你的众议会,玛丽斯。每个在竞赛场上的飞行者都可以被挑战,而且一个健康的飞行者不能两次缺席竞赛。&rdo;

玛丽斯转身,再次面对年长的教师,满脸怒容。&ldo;你说的是法律!人情被置之何地?是的,艾瑞是不该来,可是她必须在朋友当中,这样她才能遗忘悲伤,哪怕是片刻!我们都看着她飞的,那一次她飞得如此笨拙,就像她根本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平时都做着什么。而我们都保护着她,她在竞赛中感到了快乐。当那个男孩向她挑战的时候,每个人都难以置信!&rdo;

&ldo;那个男孩,&rdo;森娜重复道,&ldo;你用了正确的词汇去诠释他,玛丽斯,他只有十五岁。&rdo;

&ldo;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裁判试图向他解释一切,但是他坚持这次挑战。他当然飞得好,艾瑞飞得却很糟糕,那就是了。单翼夺走了她的飞翼,而一个月以后,她就自杀了。&rdo;

&ldo;那时瓦尔也是刚穿过半个大洋,&rdo;森娜说,&ldo;飞行者没有任何理由指责他,并刻意仇视他。他们同样没有理由在一年后的库赫岛竞赛上那样对待他,一次又一次不停歇地挑战,从退休的飞行者,到刚刚成年的飞行者小孩,还有最优秀,最天才的飞行者成员。&rdo;

&ldo;那时候没有规定不能车轮战的。&rdo;玛丽斯防备性地说。

&ldo;而我注意到,现在加上了这条规则。那么,如果那时候更公平点呢?&rdo;

&ldo;那不会有影响的,他在第二个挑战者那里就失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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