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暗恋他?还是说,难道他是不喜欢你?
顾以笙转回了头,脸上的笑意消散,垂下了眸子,声音竟是透露出些许虚弱来,&ldo;或许是她不喜欢我或许,是我害怕又或许&rdo;兀自笑了笑,&ldo;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rdo;
又或许,是那个人,从未用某一种眼光,去正视过她。她觉得。
可顺其自然?
这个词可真有意思。
人们常爱拿&ldo;顺其自然&rdo;来敷衍人生道路上的荆棘坎坷,又有多少人愿意承认,真正的顺其自然,其实是竭尽全力后的不强求,而非两手一摊的不作为呢?
那她到底竭尽全力了没有?
她突然想起曾看过的那本《红玫瑰与白玫瑰》来,大多数人总是提起白月光和朱砂痣,但她此刻,却对其中一句话,顿觉感慨颇深‐‐普通人的一生,再好些也是&ldo;桃花扇&rdo;,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
到底是为什么她会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大抵是人在哀愁失意时,往日在心里辛苦建设的坚硬堡垒,会在顷刻间轰然坍塌。
可桃花扇也罢,白纸扇也罢,终究不过是些个人选择罢了。芸芸众生,谁又不是在现实中撞得头破血流呢?
但最怕的是什么?是没撞,就已胆寒。循规蹈矩一生,永远活在那些看得见,或看不见的条条框框里。
倘若可以,她想去做那把桃花扇,她不甘心。
倘若可以,她想去做那把桃花扇,她有决心。
倘若可以的话。
章轩送顾以笙回寝室楼,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些男生在女寝楼下摆着蜡烛表白的情景。两人不自觉地又拉开了一些距离。
几不可觉地,顾以笙脸上扯出了一点笑。
像冷笑。像嘲笑。又像凄笑。
等她回到寝室,已是十一点,室友坐在书桌前各自忙碌。
她想起章轩在送她回来时问了一句&ldo;你喜欢的那个人我认识么&rdo;,就觉得心烦意乱。但她回了一句&ldo;这是我的隐私&rdo;。
于是进卫生间洗了澡,就爬上了床,不像往常似的,还会坐下再学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