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钱。”周怀安拉着老爷子坐下,小声说道,“我们那天挖了两块首乌,卖了八十块,草药卖了二十多点,买家什用了一些,剩下的都给春燕存起来了。”
老爷子听后脸上那黄褐色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好好好,我晓得春燕有本事挣钱,你争点气,好好跟到她采药卖钱,早点生个娃儿。”
“晓得了。”周怀安听到生娃就头痛,忙岔开话题,“我老汉他们还没回来啊?”
老爷子看了看天色,有些担心的说:“恐怕要黒透了才回来。”
自己砍木料修房子,是能省一笔钱,但上山砍木料也有风险,没经验的还会被倒下来的树木砸伤。
村里去年就有户人家砍树修房子,上山没多久就被倒下来的树砸伤了。
周怀安也想到这了,“我去看看一丁在不在?”
周老爷子点头,“好。”
周怀安拿了手电筒,还没来得及去喊杨春燕,就听到周家明几个就在喊:“奶奶,老汉和爷爷回来了。”
周怀山进了院子就高兴的笑了起来,“哈哈哈,用油锯锯木头真的太巴适了。我们今天一天就锯倒了以前几天锯的树子,还全是一抱粗以上的,都扛到大庆叔那放好了。”
周母闻声出来,惊喜的看着几人:“真的啊?那用不了几天木料就够咯!”
周父笑着点头:“嗯!明天开始上午锯一上午木头,下午就把木料梭下山。”
杨春燕几個听后也很高兴。
周怀荣:“今天第一次用油锯,刚开始不会用,后来去找大庆叔教我们锯了几颗才学会了的。下午就顺手多了,明天应该能锯更多。”
周老爷子一脸新奇的看着背篼里的油锯,“难怪我听到山上‘突突突呜呜呜’的响,可能就是这东西。”
周怀荣点头,“是的爷爷,油锯的声音大的不得了,手膀子都震酸了。”
周老爷子:“春燕他们扯了些伸筋草回来,吃了饭喊你妈熬点水,你们泡一会儿就好了。”
“嗯!”周怀荣看了周怀安一眼,“大庆叔说是一丁让他把油锯借给我们的,说用油锯省力。没想到怀安的哥们还是有讲义气的。”
周怀安撇了撇嘴:“……”太难得了,居然会夸他的哥们讲义气了,以前个个都说他交的都是猪朋狗友。
周母叹了口气,“一丁小时候还是很乖的,自从他妈走了,他老汉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就没管到他。”
周父摆手,“赶紧摆饭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周母点点头,“晓得了,你们去洗把脸,喝一碗蜂蜜水,就吃饭。”她说罢就朝灶房走。
“桂兰,”周父叫住了她,“你今天去大队咋个说的?”
院子里的人都看向了她。
周母回头,“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去苞谷地看过了,那些苞谷就是偷的我们家的。我背了苞谷拿着褂子去找大队长,他把徐红兵那个龟儿子喊到大队,狗杂种咬死了不承认……”
她气得把徐红兵三代问候了一遍,又啐了一口,“狗的,还说他们两口子天没黑就上床睡了。说了半天徐书记和周队长也拿他没得办法,我懒得和他费嘴皮子,就把苞谷背回来了。”
周父蹙眉道:“算了,下次逮到就不要对他客气,先打他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