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绑匪又堵上了查清乐和查客承的嘴,将三个人关在一间储藏室里。查清乐扭动着身体来到江云韶身边,两人靠在一起,瞬间心安了不少。黑暗中,查客承一直在抽泣,可是迎上查清乐的目光,又心虚又愧疚的低下头。绑匪不仅知道他的行踪,还知道查家的内幕,甚至他和江云韶的关系也一清二楚,是谁出卖的他,查客承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查客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查清乐暂时懒得计较,只希望查客醒能听懂他的提示,调查查客承最近的联络人,并沿着哈得逊河上游搜索,能有办法营救他们。「嗯……咳……」身边传来声响,嘴巴被堵在,江云韶想咳却咳不出来,身体一阵颤动。查清乐不由得紧张起来,嘴巴长时间张着,会产生大量唾液,一个不小心呛到也是很危险的。半晌,江云韶才顺下这口气,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对上查清乐担忧的眼眸,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查清乐把头埋进江云韶的颈窝,无声的说着对不起……这次又是他连累了江云韶,虽然江云韶不会怪他,但查清乐还是一阵阵的难受。在昨晚,也是被绑住手脚,但两人能讲话能沟通,并不觉得如何慌张,可是现在,听着绑匪在外面吃喝谈笑的声音,查清乐不由得心生恐惧,仿佛自己也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他相信查客醒的人品,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可是他不相信这些绑匪的信誉!万一交付了赎金,绑匪却毁约撕票,万一这是他和江云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晚‐‐「唔……唔唔……」江云韶哼了几声,用额头顶着查清乐的额头,担忧的望着他。查清乐发现自己竟然在发抖,他想拥抱江云韶,却被束缚了双手,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在惶恐不安中又度过一夜,第二天房门被打开时,刺目的阳光让查清乐痛苦的别过头。绑匪拖着他们往外走,将三人丢在草地上,用拉丁语交流着,浓妆女人拿着三个大麻袋走了过来。查清乐看了一圈,发现戴头巾的绑匪不在,八成去拿赎金了。又过了一会儿,络腮胡接到了个电话,顿时大声笑起来,其余人也兴奋不已,看来头巾绑匪已经收到了赎金。几个人击掌庆祝完,将目光调转到躺在地上的三个肉票身上,竟然二话不说,开始往他们身上套麻袋。查客承立刻像上岸的鱼一样扑腾起来,显然他也意识到不妙,如果是释放,为什么要把他们装进麻袋,这分明是撕票的预兆。刺青男一边把麻袋从江云韶的腿往上套,一边用贪婪的目光看着他,还色情的在江云韶的身上摸了几下。结果一直很安静的江云韶突然发狠,双脚对淮刺青男的关键部位死命的踹了上去,刺青男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捂着下半身满地打滚。光头愤怒的冲过去,狠狠的踩住江云韶的肚子,他痛苦的蜷缩起来,被光头塞进麻袋里。刺青男爬了起来,对着麻袋愤恨的踹了几下,色心彻底变成了杀心,将三个麻袋丢上车,开往河水更深下游地区。森林里的路更加颠簸,查清乐根本分不清旁边哪个麻袋里是江云韶,一想到他可能至死也见不到他,就后悔为什么门被打开,阳光照进来的一刻,没有认认真真的看江云韶最后一眼。云韶……云韶……查清乐无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眼泪夺眶而出。江云韶说过,世间除了生死,再无大事。江云韶又说,我们再怎么努力,也不能避免死亡,只是在分别时,不要感到恐惧和后悔。可是在这件「大事」即将会降临的时候,查清乐发现自己做得一团糟。一道透明的墙后,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与深沉细腻的爱情,他却连打破的勇气都没有,给自己找借口逃避,又不甘心放手,伤害他人却沾沾自喜,和吃干抹净就跑的五年前比起来,真是毫无进步。带着这么多的遗憾告别,他真的很恐惧不已,也很后悔莫及!车子再度停下来,他们被粗暴的丢在地上,卡哒一声,像是枪支的保险栓被打开,有人用英文说:「听说淹死是很痛苦的,为了体现人道主义精神,我决定让你们死得更安乐一点!」「把他们的脸露出来,我最喜欢看小动物的垂死挣扎了!」在嬉笑声中,麻袋口被解开,查清乐慌张的寻找着江云韶,在四目交接的一刻,竟然平静了下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说不知道期限有多长,果然如此,现在就是最后时刻了。』他深深的凝视着江云韶,努力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想法。『我真后悔,没有珍惜能亲口说出爱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