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已经被窗外漏进来的阳光照醒了,但懒得睁眼,直到丫鬟们压低音量说话的声音,似乎在聊起与我相关的事情,这实在让我装不下去,干脆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但看到床边的喜鹊顶着一对熊猫眼,我好奇问她,“昨夜没睡好?”
喜鹊充满哀怨的声音,拖长了腔调,“王妃——您还好意思问!”
我堆起和善的笑容,“不是都说了晚上你们都去休息,我这里不用人一直伺候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看来她是真生气了,一边帮我拿晨起要穿的衣裳,一边又伺候我梳洗,还不忘在旁边念叨着,“王妃,您还记得昨夜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吗?”
“呃……”我努力回忆起来,隐约好像看到司徒珏的怒容,还有他几乎咆哮一般吼着我的名字。
雪燕送水进来,抬头瞧了喜鹊一眼,抿唇轻笑,低下头继续做手里的事。
“行了,喜鹊!快收声吧,难道你还想咋呼得整座王府都知道王妃醉酒惹恼了王爷这件事吗?”雪燕身后跟着进来的嬷嬷赵氏,据说是我的乳娘,当初与她们这两个丫鬟一起与我进的王府。
“原来不是梦啊!”我这才恍然,努力把脑海里残留的一些零碎画面拼成完整的情节。
“王妃,这也怪不得喜鹊多嘴,昨夜是王爷院子里的胡嬷嬷并三个丫鬟把您给送回来了,全程都黑着脸。我们当时还以为您在外面受了伤,结果您一身酒气,还……”一向好脾气的赵嬷嬷,脸色不太好,欲言又止。
我很疑惑,本来我这人酒品还挺不错的,一般不会发酒疯,而且古代的酒酒精度数根本不高,我喝得也不多,不至于闹成这样吧。
“原来在家的时候,王妃您可从来没醉成这副模样!”喜鹊补刀。
难道是原身不会喝酒,酒量不行?我想在原身残留的记忆里寻找些依据,可一动脑子,头疼得厉害。
周围人见我扶着太阳穴,呲牙咧嘴的样子,赶紧围着我忙活起来,又是扶我重新躺回床上,又是用热帕子给我敷头。我听见赵嬷嬷还吩咐喜鹊去府医那儿开一些醒酒的汤药来。
“不!不要汤药!”我超级怕苦,从小到大看病一直都看西医,甚至能忍得了打针,都扛不住喝中药。
只不过我的话似乎在这屋里没什么分量,两个丫鬟以赵嬷嬷马首是瞻,立马各忙各的去了。
一会儿功夫,果然就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黑乎乎的东西,老远就能闻到那股药味。在众人殷切的目光,我只挣扎了一下下,就只能捏着鼻子硬灌了进去。
“不行了,我得再躺一会儿。”生无可恋的我再次闭上眼睛,祈祷着再睁眼时能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去。
过了中午,喜鹊来问今天炖好的汤要不要先给王爷那边送过去,顺便让我再表示点什么。
那会儿我已经起来了,躺得实在没意思,百无聊赖地自己跟自己玩五子棋。
听完她的话,我直接摆了摆手,“不用了,给我端过来吧,刚好嘴巴有点发苦想喝点什么。”
喜鹊一脸费解,“这可是您特地为王爷求来的药膳方子,还说要替王爷调理身子的,怎么就不用了?”
“送了那么多次,他有喝过吗?别浪费好东西了。快去快去,别再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