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哥蹲在楼梯口上疯狂的抽着烟,一根又一根,始终还是理解不了小龙女为何会对他发脾气。
谢小萌躺在病床上,开始怀疑人生,他竟然就这样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心痛得无法呼吸,一股莫名的孤独感席卷而来,脑子里也开始想了一百个关于分手的理由,或许,她真的不该留着在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超哥离开的半个小时里,如同度过了一个世纪般长远,这个混蛋,真的就不回来了?她越想越委屈,捂着眼睛又开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她承认自己已经陷入这段感情里了,这个时候分手,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超哥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谢小萌,他这人心里一旦想做的事,谁也劝不住,再说他已经为了她改变很多了,而且他这么做不也是在替她出气吗?算了,他怕回去惹她生气,于是请了个护工过来照看谢小萌,自己跑回别墅去了,这个时候俩人都需要时间冷静。
门突然被敲响,谢小萌以为是超哥回来了,心里激动了一下,结果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阿姨:“你是谁啊?”
“我是薛文超先生请来的护工。”护工阿姨说着忙亮出她的工作证件。
这一下,谢小萌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在澳门的时候被他给照顾习惯了,如今他突然请了个护工来照顾她,一万个接受不了,心里堵得慌,躺在病床上负面情绪也越来越严重。
她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
时间就这样过了两天,超哥还是没来见她,谢小萌这两天想通了,他今天要是再不出现,她就去鱼蛋铺里拿回乡证回大陆,让他后悔一辈子。
住院的时候,超哥把她随身背着的双肩背包也给一并带了过来,因为里面有澳门住院的病历以及身份证各种证件,包括鱼蛋铺的钥匙也在里面,她上次补办的回乡证填的是鱼蛋铺的地址,所以应该是寄到了。
包里有一些现金,谢小萌拿了点钱将护工给打发走,然后打车去鱼蛋铺。
拉开卷门的时候,发现门口里面有个信封,打开一看,竟然是本回乡证,看来老天都想要她回大陆啊!
谢小萌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跑上楼去收拾了几套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她现在身上有钱,所以直接打的士过海关。
就是坐在车上的时候,眼泪总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心里还在纠结着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两天了都不来看她?但凡他今天过来医院见下她,她都不会走,太伤她心了,两天呐!竟然连个电话都没有,不是说爱她吗?她想不通。
在澳门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做了个梦。
大概今天是工作日的原因,海关过深市的香港人并不多,加上香港人过深市只需要过一个关口,所以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便平安的到达了深市的关口。
罗湖口岸依旧是人山人海,各种叫卖声,三轮车、摩托车,还有街上路人朴素的衣着看起来终于有了股浓浓的年代感。
这个年代的香港人,在大陆人眼里简直就是条大水鱼,因为有钱特别好宰,当年的大陆人有句口头禅就是,香港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几个拉客的面包车司机,见谢小萌是从香港关口那边过来的,眼里冒着金光,十几个人争先恐后的狂奔而来,抄着一口并不标准的粤语:“靓女坐车吗?现在就可以走。”
谢小萌头上戴着顶渔夫帽,脸上也戴了口罩和副黑超,毕竟这张脸实在是太容易引人犯罪了,她不得不把这张脸给严严实实的遮掩起来。
话说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深市的她还真没见过这种场面,有点被吓到了,十几个男人虎跃龙腾似的抢着客,几乎都要打起来了,叽里呱啦,吵得她脑门疼,真没想到八十年代的深市治安差到这种程度。
她身上还有伤,不敢得罪这些人,不由得道:“不好意思,已经有人过来接我了。”
十几个面包司机听完,便呼啦啦的涌向另一波香港客,继续抢着人。
谢小萌目标清晰,走出罗湖口岸直接叫了辆的士直奔沙头村,她爸妈是沙头村的,她想过去碰碰运气,如果实在找不到,到时候再好好规划一下将来,去商业街买几个档口收租什么的也行,反正她的账户上也有一千多万。
真的,在这个年代里,一千多万,都算得上土豪级别了。
如今的深市,路宽车子少,基本不会碰上塞车的问题,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如今竟然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谢小萌从小在沙头村里长大的,虽然这个年代的村子还尚未开发起来,甚至还有人耕田,种荔枝的,但也不影响她找父母。
说句夸张的,她对这里熟到在村头闭着眼都能找到村尾,毕竟这里是她土生土长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
谢小萌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着,一定能找到霞姐,勇哥,一定能找到,于是凭着记忆风风火火的直奔外婆家。
如今的外婆家还是独栋的二层平房,村子发展起来后,几兄妹合伙着把二层平房给拆掉,重新修建了一栋十三层的电梯房收租,后来几兄妹各自成了家,还因为这栋房子打了起来,反正闹得挺不愉快的。
谢小萌一颗心砰砰狂跳,刚要伸手敲门的时候突然发现窗户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他爸勇哥,她们家不是那种传统家庭,思想也都比较开放,据说她爸年轻的时候在村里是个刺头青,反正就是人人戳脊梁骨的二流子。而她妈是村里的村花,不少小伙子想娶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