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刀,把薛仁杲的砍刀挡在半空。
“爹?你这是……”薛仁杲道。
“我让你杀他了么?”薛举手握着长刀。
“可这老秃驴骂我短命!娘的,这陇西的地盘上,竟然还有人敢骂我万人敌?!”
薛仁杲想把砍刀往下压。
“薛仁杲!”
薛举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无比:
“怎么,才当了太子,就想做皇帝了?”
薛仁杲愣住了。
“儿子不敢……”
他收回了砍刀,可还是愤愤然:
“可是爹,这秃驴明摆着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他要真像那些人说的、可以预测这预测那的,还能让咱们抓住了?”
“你懂什么?”
薛举收刀回鞘,看着白眉老僧:
“老头,你的命我就先留着。
你要给我那二儿子薛仁越当师父,教他化外佛法,还有星相占知的法术。
你也可以不教,那你的这些徒子徒孙……”
他手一招,骑兵们冷冰冰的长枪,指向了那几十个和尚。
白眉老僧闭目而坐。
半晌,他长叹了一口气。
薛举一笑,“绑了,带回去。”
“是。”坛下,两名骑兵下马上了戒坛,往老僧走了过去。
“爹,”薛仁杲道,“这秃驴你不杀,那几十个光头你也全留着,那儿子这口气,怎么出?!”
薛举看了眼,坛下那些跪着发抖的和尚:
“我说过,全留着了么?”
薛仁杲一愣。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谢谢爹!”
他凌空一跃,落在了那些和尚的跟前。
“皇上!”
坛下,突然响起了个洪亮的声音。
我转过看去。
重甲骑兵队的前方,站着一个人影,正是那个洪亮声音的来处。
薛举望着那个人影:“郝卿有话说?”
郝卿?
恩,能跟着薛举来这种地方,还能听到这样秘密的话,肯定是他的左臂右膀、肱骨大臣,而且又是姓“郝。”
没错,这个人就是西秦的卫尉卿,薛举跟前的第一谋士,郝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