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更天。
黑灯瞎火、没有人迹,只有一条长长的木桥,跨在小河上。
桥下,流水无声。
“我说……”
桥前方,赵寒对凌若道:“这一路上,你就打算都这么不说话?”
凌若绕过他,踏上了木桥。
“好吧,”赵寒道,“你可以不说,可事到如今,我可不得不问了。
很明显,你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你到这上邽来,必定另有所图。
可自从得知了这‘人头鬼案’之后,你却好像彻底忘了自己的事,一门心思都扎在这上面。
这‘除鬼法师’的活,干得比我还起劲。
你帮了我很多回,我要好好地谢你。
可我也是个除鬼法师,自己同伙的事,还得问个清楚明白不是?”
凌若头也不回。
“不说?
好吧,那你那把‘玉彻’,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凌若突然停在了木桥中央。她缓缓转了过来,冷冷看着少年:
“你是从哪里得知那个名字的?”
“还真是它。”
赵寒的眼里,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
“千百年来,正史没有任何的记录,各种稗史野闻,也是半字都没有。
历代以降,也就只有极为少数天赋机缘的人,才有幸得以耳闻。
所知,也不过其皮毛之十不到一。
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让某人说中了,那种东西,不是远古的神话。
它真的存在。
玉彻。
我居然能亲眼看到你,哈哈哈……”
赵寒撑腰大笑,像个孩子终于看到了书里写的仙境一样,高兴坏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从哪里得知这名字的?”
凌若的手按在腰间的古木匣子上,美目中,一丝霜冷之气生起。
杀气。
赵寒目光一凝。
我就问句话而已,这姑娘,就对我动杀念了?
不,她不是那样的人。
难道,真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这东西有那种可怕的洪荒大力,内可慑人心魂,外可震慑十方?
赵寒顿时想起了之前青玉院里,那把还没出匣的剑。
那一轮,杀戮无数的明月。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