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乞丐,疯了。”
“哦?”
“他只要一看见我,就拼命大喊‘鬼啊鬼啊’,别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全。”
“他从前就那样?”凌若问道。
裴劭摇头,说那乞丐从前是那一片某位“首富”的儿子,邻里的人都认识他。
家势好的时候,他整天招摇炫耀、欺压乡里,身边的女子也是换个不停。
可后来,他父亲因得罪朝廷被杀,家道中落。而他又不学无术,最后沦落街头,变成个乞儿。
那里的人说,三天前,他还挨个去敲门乞食呢。
“这么说,”赵寒道,“在郝瑗被害那晚之前,那乞丐还没有疯。他是经历过那晚之后,才疯的。
又一条线索没了。”
他摸了摸下巴:
“裴大人,当年,唐军是哪一天破的城?”
“我醒来那天的前一夜。”裴劭答。
“不对。”
赵寒和凌若同时说了两个字。
两人对视一眼。
“你先。”赵寒道。
凌若没理他:“裴大人您醒来之时,是郝瑗遇害当晚的,三日后。
可依郝瑗所说,就在他遇害的当天,唐军就已经断粮十五日了。
当晚的攻城,是唐军的最后一搏,一旦破不了城,次日一早便会立即退军。
那为何,唐军又可以撑了足足三日,最后还破了城?”
“没错,”赵寒道,“即使唐军真的破了城,那也只能是在郝瑗遇害的当晚,而不是三天之后。
郝瑗是当时秦军的主帅。
当晚,他被‘恶鬼’害了,秦军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唐军再拼死一搏,破城而入。
这才是合符情理的。”
裴劭道:“当时我也曾以为,这整件‘恶鬼吃人头’的事,乃是唐军的阴谋。
他们派厉害的高手潜入城内,假扮成‘恶鬼’。
一方面刺杀秦军的主帅,另一方面随意杀害普通百姓,以此打击城内的士气,达到从内瓦解敌人之功。
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为什么?”赵寒道。
“因为就在破城的那晚,唐军先行进城的先锋主将李元褚,也被恶鬼吃了头。
如果此事是唐军的阴谋,他们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大将都害了呢?”
赵寒凌若两人都是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