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景被人押着,满面的无可奈何。管家侯成想把他拉回来,又被旁边的人挡住。
“侯掌柜,别来无恙?”独孤泰道。
汉子的手松开。
侯良景好不容易松了身子,连忙向着独孤泰和张陌尘鞠躬:
“二位大人。”
独孤泰望了眼人海,对侯良景道:
“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
侯良景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张陌尘看了看,押着侯良景的那两个汉子:“侯掌柜,是城南的商市里,那些买卖人逼你来的吧?”
“大人明鉴。”
侯良景勉强开了口:
“实不相瞒,侯某今日正在屋里做事,外头突然就闯进来了许多人,说是要让侯某出面主持公道。
可侯某只是一介小商,哪敢谈什么主持公道?
可那又都是些买卖上的朋友,侯某……”
“侯掌柜,这您就不对了。”
人群里,有个肤色白净的农民说着话,帽子遮着他的半边脸:
“这上邽城里,就属您的买卖做得最大,这粮食,又是您买卖里的一大份。
今年,这地荒成这个样子,粮都快断绝,大家伙都活不了了。
您不出面,谁出面?
大家伙说是不是?”
“没错,钱财你捞得最多,就该领头,替我们说话……”
百姓人群里,一阵喧闹。
声浪中,独孤泰看着那个白净农民,又望了望人海里的其他几个身影:
“琉璃阁霍老三,金珠楼佟定,鹤冠厢彭掌柜……
今天的事,是你们几个带的头?”
人群中,那白净农民,还有另外几个穿着普通服饰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这位大人,”白净农民低了低帽子,“我不认识什么霍老三。
可这几个月来,这上邽里外,乡党们都活成什么样子了?
吃的没有,买卖又做不成,连白天夜里,稍微偏僻点的地方都不敢去。
大人,您说这日子还怎么过?”
“没错!”
话说到了心里,人声又鼎沸了起来:
“我们要粮食,要活命……”
“除掉恶鬼,还我上邽清净……”
人群外,台阶上,赵寒远望着人潮,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