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你,赔你两脚!”高元保也不是好惹的,重重两脚跺下去,踩在老赔身上,可老赔说什么都不肯放他离开。
本来已经要下楼的甘小栗回来打圆场,跪在地上扯开老赔说:“老赔!我身上没带钱,回头一定给你送点来花好吗?我和高老板今天有要紧事!”
老赔继续不依不饶:“什么老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他不就是前面那条路上开杂货铺的吗?他就可以撞坏了人不赔钱吗?房东老婆!房东老婆!你个死x快来给我做证人!”说着他在地上手脚不停,倒有几下踢中了甘小栗,虽然力道不重,但是把甘小栗的衣服给蹭黑了。
楼下房东老婆根本懒得理他。
高元保这会变得气急败坏,横竖将脚从老赔身上拔出来,一掀衣服下摆,急匆匆从二楼下去了,小跑着通过木桥上了岸,汽车也不坐,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再说这甘小栗,想追上高老板却被老赔拖泥带水地拉着,没能追上,他跑到汽车旁没看见高元保的人影,想回头再去找老赔掰扯几句。一来要问问这老赔什么时候成了这幅鬼德行,二来他确实老赔有太长时间没见面了。
可等甘小栗返回老赔的住处,屋子里只剩下一楼的房东老婆,枯柴一样的老赔就像被点燃化为灰烬一般,他再没在这房子里看到这个人。
甘小栗心里觉得甚是奇怪,他站在木屋门口,张望了一眼,发现斜对门蔡咏诗家门前摆着个碳炉子,炉子上的铁锅里还装着菜,炉子里却没有火。
“难道说老赔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他连忙去敲蔡咏诗家的门,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
公子哥的冒进(一)
摆钟敲了七下,简府开饭了。
往常这个时间,只要简旌在家,一家人绝对要在餐桌前面正儿八经吃上一顿饭,可今天简旌坐在桌前,看着厨子从食盒里捧出的几道家乡菜,却一点没有宣布开饭的意思。
简行严坐不住,开口到:“爸,甘小栗还没有回来,要不要我去找他?”
“你到哪里去找?”
“我……”简行严没有头绪,总不能又被丧门坚掳走了吧,丧门坚现在应该没有这个狗胆敢掳简家的少爷。
“等他回来。”简旌沉着脸说。
他对甘小栗特别有耐心,只因他还需要这个孩子。为了避免杀死阚荣的事节外生枝,也为了让甘小栗生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或许还为了甘小栗手上可能有一份有意思的和日本人有关系的文件,简旌毫不后悔自己做出收甘小栗为养子的决定,甚至觉得有一点赚到。东乡今天和他偷偷的会了一面,上次寿宴东乡的“突然袭击”闹得不愉快,这次他有心和解,主动说到了接下来在槟榔屿要和简旌合作办工厂的事,考虑到章亭会馆的一部分心里不服气的华商,东乡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而这个需要简旌的配合。至于简旌如何配合,方法又与甘小栗脱不了关系。
所以今天差甘小栗去金店下订单之后迟迟不见他开着车回家来,简旌一点也不着急,他盯着桌上的一双筷子发呆。
简夫人下午吃过茶点,扛得住饿,知道老爷对自家那位养子的态度,她也依葫芦画瓢,静静地盘着手上一串蜜蜡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