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雀》作者:狄醉山
杨柳三月,烟花永州。熙熙攘攘,亭台楼宇,纵横街道的是弯弯绕绕的长河,有悠悠的游船徐徐浮过,画舫美姬,莺歌燕舞,脂粉味浓烈的裹渗在空气里,随风飘荡。
其中一位艄公坐在船头,斗笠遮住上半张脸,露出乱糟糟的胡子,他身着朴素布衣,沉默的撑船前行,姿势轻松,船身却极稳。旁边有不少游船相继经过,他一概不理会,专心致志的低着头。
和煦的晚风吹拂,携着渐行渐近的声音飘忽入耳。
那声音年轻又轻佻,如酒杯上浮着的亮光。
“素闻永州是人间极乐地,当真不枉此行。”
旁边有谁附和了几句,那人又不感兴趣的懒懒道。
“那些女子姿色一般,怎能入的我眼,呵……”
游船相错的瞬间,艄公的手微微一紧,仿佛有千钧重的目光漫不经心的钉在他身上,不过几秒,那沉甸甸的目光便立刻消失了,那人继续和旁人调笑着什么,声音越来越远。
艄公沉默的撑着船,一言不发。
永州渐渐坠入静谧的深夜,灯火零落的挂在街头。空无一人的游船停靠在岸边,船舱的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推了推,发觉没推开后,那人生生用内力震碎了木插销。
狭窄的船舱连站都站不直,来人借着淡淡的月光迅速扫了一眼舱内,然后无声无息的走到矮床边,盯着熟睡的艄公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颈边,似乎在小心的摸索着什么。
猛然间寒光一闪,来人闪身躲过短匕,眼眸却霎时亮起,如同拆穿了潜藏猎物的伪装,泛着不易觉察的兴奋,招式顿时凌厉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艄公没有说话,招招都溢出凛冽的杀机,似乎是想速战速决。
狭窄的船舱根本容不下两个成年男子,两人近身缠斗,彼此居然不分高低。来人忽然动作一滞,不自觉露出了小破绽,艄公毫不犹豫的反手刺向他胸腹,却被一把勒住腕骨,力道大的几乎要将骨头捏碎,发出咔咔的声响。
与此同时,来人翻身将他压在船板上,重重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艄公猛然一震,喉中猝然涌起的腥甜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碎裂的胸骨仿佛要戳穿薄薄的皮肉,耳中嗡嗡直响,仿佛潮水迅疾的蔓延又缓慢退去。
“门主说你诡计多端,不必手下留情。”
压在身上的人覆下一层深深的阴影,逼近耳畔的呼吸灼热而亢奋,夹杂着残忍的寒戾。手臂被反扣在背后动弹不得,稍稍一喘息便会牵引胸中沉闷的裂痛。
来人见艄公不说话,一手在他颈处细细摩挲着,然后扯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那以假乱真的面具被随手丢在地上,宛如颓败的残冷花瓣。
来人一手捏住艄公的下颌,将他向船舱的方向扭去,从舱外漏进来的月光清清浅浅的映在艄公俊美的面孔上。他乌眸红唇,雪白的肌肤如矜贵精致的瓷玉,神情又冷又淡,像河底勾人心魄的艳丽水鬼,令人只看一眼便心驰神荡。
来人仿佛看呆了,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喷薄在艄公的后颈处,暧昧又得意。
“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我才不会看错,就是你……”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忍不住低下头来舔舐艄公柔滑的侧脸,如毒蛇舔信,阴冷的要将猎物拆吃入腹,但也因为忌惮着什么而不敢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牙齿都不敢触碰,只能用柔软的舌头不甘心的一遍遍舔弄亵渎,在如玉的肌肤上留下淫糜湿润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