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和巧馨在一旁看了各自翻了个白眼,连哼都懒得哼了。
厉子辛时不时地望一眼李然怀里的江逸,江逸看向他的时候,他便朝江逸微笑。
他对璃然有情,所以爱屋及乌,对璃然的孩子也有着莫名的好感。
至于这个孩子究竟为谁所出,厉子辛心想总不会是璃然和江诀生的,宫中秘辛本就匪夷所思得很,江诀让哪个女人生了个儿子,又安放在东宫名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这孩子到底在璃然身边长大,一举一动都跟他像足了七分,实在讨人喜欢。
&ldo;子辛,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想和你谈谈。&rdo;
厉子辛听李然喊他的名字,对方的神色亲切之极,他心中一动,怔怔地望过去,温润如玉的俊脸仿佛蒙上了一层光:&ldo;殿下有何事吩咐?&rdo;
李然心中感叹:江诀啊江诀,难怪你明知道他有反意却不舍得下手,老子我如果不是个直人,也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啊。
其它几个人见二人有要事商量,正欲起身离去,李然一脸无所谓地朝众人摆了摆手,说道:&ldo;没关系,都不是外人,留下来听听吧。&rdo;
李然既然这么说了,被点到名的那几个人自然不能再有异议。
他优哉游哉地喝了会茶,见众人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也不急着说话,沉默了一会,说道:&ldo;北烨当年灭了南琉这件事,你们有什么看法?&rdo;
众人听了,皆面面相觑地彼此望了一眼,心想这么敏感地话题,居然被这位太子殿下如此直言不讳地提出来,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厉子辛俊美的脸上一愕,眼底有难堪、有愧疚、有后悔也有无措。
李然一手托腮,一手叩击桌面,一个个地打量过去,见厉子辛的那个副将脸上隐隐都是愤然之色,笑着问他:&ldo;卓兄弟,你有什么看法?&rdo;
那位姓卓名峰的副将被李然点了名,朝他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礼,铿锵有力地回道:&ldo;在下以为,北烨早对我南琉有虎狼之心。当年的事,也是因为先皇中了对方的反间计,北烨赢得并不光彩!&rdo;
李然心中一转,心想这事看来还真有门道,不过战场上从来都不择手段,这位卓副将,实在需要历练。
&ldo;反间计?&rdo;李然将这三个字玩味一般念了一遍,转而敛了笑容,望向厉子辛,说道:&ldo;当年你那么做,就是因为中了对方的诡计?&rdo;
他神色严肃,眼中满是探究,众人神色皆是一怔,心想这样看看,这个太子殿下还是很有气势的。
厉子辛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想要摇头,却没办法做到。
当年他听信谣言在先,错误判断在后,即使如今有心想要推脱,也觉得非大丈夫所为。
&ldo;不!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一人的过失!我虽然并不愧对先皇,但却愧对殿下,原想过要一死谢罪,但顾念殿下仍受困于‐‐&rdo;
厉子辛激动之下差点露馅,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止住了话头,但已经透露了不少信息。
李然心中暗自盘算,觉得这位忠心耿耿的厉将军倒更像是在忍辱负重,至于他搞的那些小动作,八成是为了搭救这位仍处在&ldo;火坑&rdo;之中的太子殿下。
不过他实在是低估了江诀的能耐,全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岂料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至于江诀一直留着他,多半是私人感情因素,当然也是看在他这个人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的份上。
李然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姓厉也的确不容易,璃然恨他,江诀防他,简直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ldo;哎‐‐男子汉大丈夫,也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再说了,我要你的命做什么?&rdo;
李然朝厉子辛叹了口气,继而摇了摇头,对方被他闹得一脸尴尬,苏大少爷甚至很不给面子地在一旁低头偷笑,厉子辛到后来脸都红了,李然见了心中一动,难怪演艺圈的那些个美男这么吃得开,不用说是女人,就是他这个男人看了都吃不消。
苏大少笑得实在有够夸张,李然对此人其实很有好感,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友好,苏沫眼中精光一现,望向李然的眼神有些怪异。
李然瞧着有些纳闷,也不管他,转而面向殷尘,一本正经地说道:&ldo;殷兄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rdo;
殷尘果然不愧为殷尘,只一脸冷漠地说了四个字:大事所趋!
此话一说,立刻引得众人变了脸!
异世安生
李然一听,不怒反笑,朝殷尘一举杯,笑着说道:&ldo;这一杯还是要敬殷兄弟!&rdo;
众人都一脸惊异地看向李然,他的两个婢女和内侍更是一脸见鬼似的,心想他们太子殿下莫不是疯了?
李然望着苏沫,笑着问道:&ldo;苏兄弟觉得呢?&rdo;
苏沫望着一脸笑得笃定的李然,一双桃花眼滴溜溜地直转:&ldo;区区并不完全赞同,南琉向来富足,几百年来并无纷争,是以百姓都习惯了过安逸的日子,这又有何不妥?&rdo;
殷尘听了在一旁摇了摇头,李然心想他可不管这些人有什么不同的感慨,只要能够达到他此行的目的就好。
殷尘起了这个头,苏沫有所反驳,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深思,李然在一旁打量着,心想得让殷尘再好好说下去,否则待会儿要劝说厉子辛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