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沉水松开手指上的发丝,轻轻摸着他的脸,道:&ldo;你没必要这样做。&rdo;
夏拒霜笑了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潺潺流过的河水,对他说道:&ldo;你每天都为了一个人来到这里,虽然那个人并不是我,但即使你是镇国将军,也还是太破费了。&rdo;
阁中一时间沉默起来,荼沉水只是不停地喝酒,夏拒霜则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
&ldo;……你错了,我为的就是你。&rdo;
荼沉水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一把把夏拒霜拉进自己的怀中,紧紧地锁住他纤细的腰肢,然后取下身上一只薄银打造的小巧妆刀,塞进了怀中人敞开的衣领里。
&ldo;这是我,给你的。&rdo;
荼沉水把脸埋在夏拒霜雪白的颈窝间,微热的鼻息和妆刀的冰凉使他微微有些颤抖,因为紧密的拥抱,妆刀外鞘充满繁复花纹且坚硬的雕刻摩擦着他心口那片娇嫩的皮肤,让夏拒霜感到一些细小的疼痛。
&ldo;寒渐……你弄疼我了,快松开……&rdo;
这是夏拒霜第一次没有叫他将军,荼沉水有些微沉迷于这句话带来的气氛,他迟了一会儿才放开双臂,坐回到了桌前。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第一次留宿在夏拒霜的秘香阁里。
宴会上的吵闹声把荼沉水从回忆中拉出来,他看向太子所在的地方,端木药正在为李洛苏夹菜。
他移开视线,又看向御座上的老皇帝,父亲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ldo;寒渐,若是没有了国和君主可以效忠,那就一定要保护好家人。&rdo;
同胞的血在他的眼中是凝固的黑色,而父亲的身体则是冰凉如雪。
若国已破,那人何在?
他看看荣国那个不可一世的太子,垂眸敛目,压下了自己心中的念头。
今夜的御膳房极其忙碌,传膳的宫人如流水般不停在备膳厅进出,御膳总管正忙着指挥调度,一片焦头烂额。
&ldo;我就带你到这儿了,剩下的你自己机灵点儿。&rdo;
月光下,一个宫仆对一个急匆匆离开的小吏行了一礼,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ldo;哎,你,那个说你呢,对!快过来,本来人手就紧张,怎么还遇上你这样偷懒摸鱼的家伙……别瞎晃悠了,快把菜端去大殿!&rdo;
这个被临时抓包的小宫仆端起一盘菜,随着队伍往大殿的方向走去了。
粟罂坐在殿中二排靠近中间的位置,杜之鹃在一旁为他到了一杯酒。
&ldo;准备的怎么样了?&rdo;
杜之鹃恭敬地小声说道:&ldo;您放心,人都已经安排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