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繁华贵气的宴会大厅,觥筹交错,端着玻璃酒杯的男人们,在宴会中欢笑碰杯。
“江先生,这瓶葡萄酒是爵爷从酒窖里特意拿来的。”侍女笑脸盈盈,穿着金色的抹胸裙,谄媚的给贵宾倒酒。
江钦屿睨了她一眼。
“今晚沾江先生的光,让我们有机会品尝一回王室的酒。”说话的男人叫邦达,是曼城警察署副署长。
邦达坐在缇卡的左手边,身型肥硕,肤色棕黑,说话的时候嘴上的胡子一抖一翘。
挨着他坐的是弟弟邦奇,兄弟俩眉眼相似,体型相差甚远。邦奇身材瘦弱,一口稀缺的黄牙,暴露他常年饮酒嚼槟榔的恶习。
这场酒局是缇卡组的,能被伯爵的儿子邀约,对他们兄弟而言,是值得荣幸的事。
但俱乐部出了乱子,缇卡是来兴师问罪的。
俱乐部还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巧是江钦屿送去的女人,两者事件发生如此巧合,不由得让人怀疑是江钦屿在暗中下套。
这场酒只怕是没那么好下肚。
哥哥是警署高官,仗着这层身份邦奇也没啥好惧怕的,但面子多少还是得给。
邦奇拿起红酒杯晃了晃,龇出一口恶心的牙,笑呵呵的说:“听说江先生在F国有酒庄,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也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本以为听了兄弟俩恭维的话,对面的男人会高兴,结果听到他嗤笑一声,语气冷淡:“你对我了解很深啊,我有酒庄都知道。”
邦奇心中一惊。他说话欠考虑,摆明告诉对方,他们私下查了江钦屿底细。
他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心跳到嗓子眼,把求助目光投向身旁的哥哥。
看到弟弟那慌乱的神情,邦达十分恼火。都是同一个爸妈生的,这颠酒喝多了,脑子都给整坏了。瞧他没出息的怂劲,一句话就被吓得不知所措。
邦达笑着打圆场:“邦奇这小子,一直很仰慕你,就想着多了解了解,打听了几句,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江钦屿似笑非笑的看着兄弟俩,修长的手指夹住酒梗,举起酒杯微微往前斜倾。
邦奇见状连忙弯腰站起身碰杯,一饮而尽。
江钦屿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目光深邃盯着邦达,嘴角微微翘起,比不笑的时候还要迷人。
他大言不惭的开玩笑:“看来邦奇比你这个干署长的哥哥勤快,干脆让他坐你位置得了,省的你每日拼死劳累领那点工资,还不够奶粉钱。”
看似轻松又笑着说口出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宴会厅漫起一股火药味。
旁边的周炝下意识眼珠转动,注意周围是否有子弹飞来,放在腰间的手一刻不敢松懈,准备好挺身而出。
周炝自幼跟随江钦屿,知道他是个懂礼貌的人,就是不太会说话。毕竟屿哥的文化水平和他一样,组词能力不强。
这场局是缇卡约的,周炝觉得该低调的时候还是得低调点,少说话,别把战火引到自个身上。
邦奇唯唯诺诺,邦达可不怕事,好歹也是受人敬畏的上将,哪能被江钦屿这个毛头混子压低身份。
邦达微笑说:“今日江先生的大哥下葬,难得有闲情雅致和我们一同饮酒,百忙之中抽空走一趟,还得是缇卡爵爷面子大。”
说着,他转头看向缇卡,继续道:“不知爵爷今天找我们聚在一起,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邦达先是讽刺江钦屿不尊重大哥葬礼,没有半分对手足兄弟离逝的悲伤,再将今日主题抛向缇卡,让江钦屿没机会开口。
也罢,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他只是来看戏的。
缇卡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邦达,又看了看江钦屿,失笑一声。终于注意到坐主位的他了啊。
缇卡抽了口雪茄,烟雾吐在邦达脸上:“我在俱乐部买了个货,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