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话从表面听起来也是顺理成章,李丰已经给了好处,这件事对他也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呢?张玺呵呵笑了:“无论此事结果如何,张玺一定铭记兰德先生的帮助,必不敢有所亏欠。但是眼下,却有一件私事打扰您在山中享受的清静。”游方:“什么事?”张玺:“来的时候就说过,下个星期,请兰德先生出山,做为寻峦大厦设计方案招标的评委。”游方:“我还以为你是在送天梯,当着赵亨铭的面给我捧场,原来是真的?”张流冰又插话了:“当然是真的,怎敢和兰德前辈乱开玩笑?但还有一件事家父不太好意思说,弟弟流花的工作室也参与投标了,倒不用刻意照顾,但也不用避嫌,假如最后可取的几份设计方案各有千秋,不妨照顾流花。其实所有的设计方案家父都看过了,其中有三份最好,难分上下,流花的设计也在其中。”“没问题!”游方很痛快的点头。寻峦大厦本就是元辰船务公司出资建造,而元辰船务公司是张玺的买卖,想照顾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可,只要张流花有那个能力,按正常程序办。一个大人给了一个小孩棒棒糖,而旁边的其他小孩没有,这不是什么不公平,因为有糖的孩子是大人的儿子,不给他才叫矫情。张玺补充道:“评委一共有五个,其中一人是寻峦派的内部代表,其余三人是元辰集团聘请的专业人士,如果难以决定,那么兰德先生的意见最重要。”游方只是笑:“张长老请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只要流花的设计没问题就行。不好意思,我也有两件私事要托张长老帮忙。”张玺连忙道:“您不必客气,有事尽管开口。”游方取出两枚雄黄石、一张承兑汇票、一张支票放在茶几上。支票和汇票面额加起来有二百五十万,请张玺帮忙变现,那支票的来历也告诉他了,至于两枚雄黄石,托他派人送到松鹤谷,这是向笑礼向游方求购的。张玺当即点头表示毫无问题,就交给张流冰去办。张流冰则问道:“二百五十万都兑换成现金大多了,携带也不方便,请问兰德先生要我打到哪个账户?”游方想了想:“我想开设一个私人账户,有什么事也方便,手续请流冰公子一并帮我办了吧,我把指定的身份证件给你,办完了再连私章与支票本一起还给我。”他将那张“梅兰德”的身份证毫无顾忌的交给了张流冰,这里有个小问题,他不是海外归来的风水奇人吗?怎么不拿护照,身份证是国内某乡镇的,还是好几年前的日期?但像他们这种江湖中闯荡的高人,表面身份的掩饰很常见,张家父子自不便去追问这些。况且那位真正的“梅兰德”,确实早就偷渡国外了,死在了墨西哥黑帮火拼中,稀里糊涂连个正式的死亡证明都没有。私事也谈完了,张玺想了想,倒是问了另一件事:“兰德先生,我能否私下请教,据您所知,李丰前辈是否就是地师刘黎的传人?”游方摇头道:“这我并不清楚,密室私语也不敢妄言,张长老还是别问我了。……你既然提起李丰师兄,他倒是还交代了另一件私事,是关于流冰公子的。”“哦?”张流冰好奇的问道:“李丰前辈要我办什么事吗?”游方笑着说:“不是要你办什么事,而是有事托我。听说上次在康乐园偶遇,他曾指点你如何淬炼灵觉,我来之前,他也想知道你的秘法修为究竟怎样?如果已掌握神识,总算没有辜负他的一番好意,要我有机会可以给些指点。以我的秘法修为,说指点不敢当,但在身法和地气灵枢相合方面还有些感悟,听说这也是流冰公子所擅长,有机会可以交流切磋一番,彼此印证得失。这样吧,等到下周建筑方案评选之后,流冰公子如果有时间,不妨选一天,夜间来此观我练剑,顺道将办好的账户手续送过来。来之前先打声招呼,我好有所准备,也别忘了将李丰师兄留给你的画也带来。那幅画的蕴意与寻峦诀秘法有关,李丰前辈有所感悟,托我转授你这位寻峦派弟子。将我送你的那株攒簇晶树也带来,可以用它演示相关炼境诀窍,你回去之后也好自行习练。”这番话让张流冰喜出望外,张玺也很高兴,赶紧冲儿子道:“还不快谢谢兰德先生!”游方很潇洒的一摆手:“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李丰师兄,我不过是受人所托。流冰公子,这是你的福缘啊!”她回来了一番密谋宗毕,张家父子起身欲告辞,游方收起了星辰璇玑阵,却留他们吃了晚饭再下山。晚饭时齐箬雪很自觉的没有问他们私下关门都谈了什么,只是闲聊,还谈到了设计招标的事情,气氛显得很轻松。但是能看出来,张家父子对游方一直很恭敬,这不是在赵亨铭面前送天梯,自然而然态度就是如此。晚饭后送张家父子下山,然后挽着齐箬雪在山路上散步,山间升起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薄雾,在靠近山脚处又被麓湖方向来的微风吹散,天气稍有些热,晚风却很清爽,两人不经意间已走到麓湖岸边。“箬雪,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向你请一天假?”在湖边找了张长椅坐下,游方搂着她的香肩说道。齐箬雪的神情如麓湖晚风一般温柔:“干嘛这么跟我说话?不就是去当评委开一天会吗,有正事就去办呗!”游方解释道:“不是下周,就是明天,我白天要出去一趟看几个朋友。我说过,这四十天假期都要陪你度过,有事当然要和你请假。”齐箬雪笑了,偎依怀中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看你说的,就像我把你给霸占了!要去多长时间?”游方:“看一眼,就打声招呼行了。”齐箬雪:“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游方实话实说:“女朋友,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是女性朋友,可能还不止一位。”齐箬雪又给了他一拳:“你说话怎这么老实?”游方讪讪道:“该老实的时候,我一直都很老实。”齐箬雪:“算了,算我没问!……晚上回来吗?”游方:“当然回来,不会太晚的,更不会在外面过夜,说好这些天都陪你的,请假也不能太过分。”齐箬雪:“那好,我等你一起吃宵夜,你当然要赶回来,还得练剑呢!……兰德,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游方有些无奈的答道:“随便问,除了我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齐箬雪:“你知道你从海外归来,是个风水大师,要去广州看女朋友!但是张玺那种人都肯为你的身份背书,你的来历一定不简单,可能是我不该知道秘密。我想问的是,你,张家父子,还有向小姐,是不是都拥有同样的神奇?就像你给我展现的那些、不可理解的事情。”游方反问:“箬雪,你迷信吗?”齐箬雪的回答模棱两可,甚至很辨证:“我在剑桥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些顶尖的学者,或者是我们通常说的最出色的科学家,他们几乎都信上帝。”游方:“你信上帝吗?”齐箬雪不知是摇头还是将脑袋在他胸前拱,蹭得他痒痒的:“我不信,但我知道你是真实的。我还清楚你不是墨西哥私立美洲大学毕业的,其实真有那么一所学校而且很不错,而你恐怕连西班牙语都不会,但这些我不在乎,你给我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可你展示的那些神奇,我真的不好理解,它使我想起小时候读过的很多神话传说,和你在一起,就像生活在传说中,有太多的意想不到。你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是怎么做到那些的?比如那块不可思议的矿物晶,如果不能或者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