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呀,到底啥事啊,你没看本爵爷正忙着呢吗?”刘鸿渐现在兴头都在练兵上,哪有空去宫里听人唠叨,况且崇祯找他一般都没啥好事。
“哎呀,伯爷你看你!”王二喜见刘鸿渐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知道不说出实情是不可能请得动这尊大神了。
随即驱散身边的下人,伸手附到刘鸿渐耳旁。
“太子殿下染了重病,快不行了!”说完王二喜眼中便涌出了泪水。
作为皇室家奴,王二喜与其老师王承恩一样,都秉承着作为家奴的本分,除了为皇上分忧外,不贪权、不逐利。
毕竟只有皇上一家安好,他们才能安好,现在太子殿下染了重疾,如若真的遭了不幸,这才刚有些起色的大明又失了国本,怎能不叫人扼腕垂泪。
刘鸿渐也是惊得犹如晴天霹雳般呆在当场,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突然……
直到被着急的王二喜唤醒才醒过神来,刘鸿渐才直接唤牛壮牵来马匹,翻身上去直奔皇城而去。
皇城太子东宫——端本宫外,一个个太医进进出出,每个太医身后都跟着三两个身背药箱的药童。
整个端本宫都被用幔布围了起来,只待太医进入时,方才打开个口子,太医随即用棉帕捂住口鼻进入其中。
端本宫门口几个侍候太子的太监像热锅里的蚂蚁似的右手锤击着左手,满脸的焦急。
端本宫偏殿。
“皇上!太子他……他从小就懂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周皇后跪坐在地,右手掩住鼻息,双眼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说不出的悲痛。
崇祯站在殿中,满脸铁青,一个太医模样的老者跪在崇祯面前,头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太医,这病真的无药可医了吗?”崇祯目光如炬般盯着老太医。
这些年里,他每日里为大明的事焦头烂额,几乎很少去关心皇后母子几人,心中一直充满着内疚,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说不伤心是假的。
“禀皇上,太子殿下染上的正是鼠疫,鼠疫在大明泛滥了十多年了,微臣与太医院的同僚也是研究多年仍未曾找到治疗此病之法,微臣愚笨,微臣万死!”
谁不知道太子的重要性?谁不知道治好太子将对自己有多大的好处?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鼠疫早在崇祯从政之初便在北方蔓延,由于一开始不甚严重,朝廷又忙着剿匪,便没太在意,到了崇祯十四年,鼠疫已经蔓延到顺德、河间等府。
鼠疫所过之处,十室九空,灭门者不计其数,患了鼠疫长则五日,断则两日,便浑身长满毒疙瘩而死,死状甚恐。
“只要能治好我儿,朕赏千金,封太子太保,朕命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太子的性命,否则你们全都要死!”
崇祯强忍住眼中泪水,他是皇帝,所有人可以随意挥洒眼泪,但他不能。
太子从小便由周皇后教养,以至于学业之事也是多由周皇后把关,太子为了替他分忧,不仅一再缩减吃穿用度,更是每日苦读政略到深夜。
二人仿若一脉相承般,凌晨时分宫中灯火尽灭,唯有乾清宫和这端本宫烛光闪动,一个在处理政事,另一个在学习处理政事。
“回皇上,太子殿下已然昏迷不醒,汤药无济于事,臣听闻一土法,名曰放血疗法,以放血为机,刺激全身穴位达到遏制病体的疗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