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切为二,正面是红透半边天的歌手,背面是该死的不被认可的同性恋。
卢艺思果真没说了,但不是因为林序的恳求,而是因为左右的目光和高高竖起的耳朵,这是她的家事,她不愿意让旁人听到。
林序尽职尽责地照顾了卢艺思两天,陪着她出院,又跟着她回家。
在家里,讲话都不需要压低声音,一次吃饭的时候,卢艺思说:“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都不让我去你家里,不是因为非小区居民不能进入,而是因为你害怕让我知道霍钰成的存在。”
林序无法反驳。
卢艺思又说:“这是不是说明其实你也没那么坚定?你不敢让我知道他的存在和你们的恋情,是因为你害怕我会逼你们分手,而你没有百分百的信心,一定能够与他携手到老。”
“不是的。”林序下意识地反驳,“不是这样的。”
“他妈妈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序实话实说了。
“为什么你们敢告诉她,不敢告诉我?”
林序说:“是我知道告诉你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就是这样的后果。是我嫌麻烦,是我一拖再拖,跟他没有关系。”
“你改志愿,跟他有关系吗?”
“妈妈,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说你十七岁就跟他在一起了。”
“可是我喜欢的事情,不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就可以改变的啊。”
林序不想让卢艺思觉得霍钰成改变了他的喜好,这只会让卢艺思对霍钰成的好感一跌再跌。
林序说:“妈妈,你还没有真正地认识他,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有多好?”
卢艺思问了,但她还没有等林序回答,便又说:“有多好都不重要,他是一个男人,你就不应该跟他在一起。”
林序已经失去了问“为什么”的欲望了,他是真的厌倦,也是真的疲惫。
“可我只爱他,难道你想我找一个不爱的女人结婚生子,行尸走肉般地度过下半辈子吗?”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没错,同居多年确实可以培养起另一种亲情,但是爱情是没有办法培养的,再努力也没有办法。”林序试图从理智的角度说服卢艺思。
但卢艺思的态度坚定如一:“这只是你的借口,因为你还想跟他在一起,你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法爱上别人,这是很天真的想法。”
潘贵珍不在饭桌上面,他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