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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本来,长期以来过惯了平静的医生生活,伍登科以为这辈子就要被台湾那边遗忘了,在大陆,身为部队医院副院长,又是一名高级文职军官,他的地位应该挺不错的,可是白敬斋的一纸密令,打乱了他的生活节奏,自从他最初接到命令要暗杀廖眼镜那一刻起,伍登科知道,原来,他实在算不上一个体面的人,连一个人都不算,顶多只能算是一件工具而已。受过高等教育的他,能够理解人的价值,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似乎与木偶没有什么区别,白敬斋走后,一连几天都没跟他联系,这种寂静让伍登科难忍,他不知道白敬斋下一步要他干什么,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自己用手术刀割开手腕,让鲜血汩汩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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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给黄飞虎中正剑的人并不是孙海隆,而是万隆客栈的老会计石翁生。石翁生住在附近,平时并不常来万隆客栈,身材瘦小的石翁生在外人眼中实在不起眼,他走起路来蹑手蹑脚,总爱贴着墙根,平时难得说话,仿佛一个隐身人。实际上,连孙海隆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石翁生的地位既像掌玺大臣,又似财务总管,他另外掌握着一笔巨额经费,不到非常时期,他绝不露面。

如果梅花党也分地方派系和中央派系的话,那么,石翁生无疑是地方派的元老人物。像黄飞虎、白敬斋这样的中央派头目,到关键时候,还必须靠他这样的地方派元老。石翁生原系中统要员,是老蒋暗中让人将他安插在梅花党重庆地区组织的,这件事足以说明,从梅花党成立之日起,老蒋就对之倾以特别关注。

石翁生掌握的经费主要是金砖、金条,还有不少银元,数额之巨,在台湾那边,有大陆小金库之称。实际上,梅花党在大陆的活动经费,有不少都是间接地从石翁生手头分发出去的:借助客栈的便利,利用长江交通,分往各地梅花党组织。这个秘密连白敬斋、黄飞虎都不甚了解,这就是老蒋的高明之处。军争兵法之中,有兵马未动,粮糙先行之说,足以明确经费之重要。老蒋深谙其中要害,他平时不大搭理白、黄之争,只是从钱这个字上就足以束缠梅花党的手脚,真可谓操纵高手精通幕后之术。

说来奇怪,这个金库居然就设在一处十分不起眼的普通民居宅院内,看守的人只有三人,除了石翁生,还有他老婆,以及一个老门房。

石翁生的老婆蔡姑虽然年愈五十,但却是个身手敏捷的太极高手,莫看她一身老态,动起拳脚,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也不是她的对手。那个名叫朱登云的老门房,虽是个哑巴,却也并非等闲人物,他早年在嵩山少林习武,后来被军统吸纳进暗杀机构,不光功夫高强,枪法更是十分了得。如果以为这金库就靠这三人来守护,未免让人觉得太糙率了,实际上,还有一支秘密队伍‐‐一支从不轻易与外人接触的特殊护卫队。

先说说金库,金库设在地下洞穴中,无数的金砖、金条和银元分装在不同的铁皮箱内,铁皮箱按不同种类分开叠成一排一排。

金库的出口是一眼枯井,外表没有什么设防,只有一个不显眼的井盖压住,若是以为可以随便进出,那可是大错特错,除了地面上有二位武艺高人把守,地穴中更有一群杀手级的特殊卫队,日夜防范不速之客,这支队伍的成员,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竟是一群硕大无比的巨鼠,这群巨鼠不怕人,只怕一样东西‐‐猫(一只浑身通黑的变种暹罗猫),平时,若是需要入地穴金库,就要携带上那只黑猫,黑猫只需往地上一站,硕鼠就会乖乖地躲到角落不敢动弹,若是外人胆敢下来,即便他带有别的黑猫,也一样会被那一大群硕鼠咬得体无完肤,岂止如此,顷刻间便会被那一大群如狼似虎的硕鼠啃得只剩一堆白骨,这就是这个秘密金库的安全保障。

硕鼠平时不吃一般素食,只吃活鸡活兔等荤味,个个凶残刁钻,行动十分敏捷,枯井井壁光洁,井口压有密封盖,平时硕鼠难以出井,人若想进出,也只能借助扶梯上下。

曾经有个厉害的小偷,无意中窥得井中机密,他以为里面藏的只是一般家庭的金银财宝,便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自恃技艺高强,无声地翻墙跳进院中,悄然揭开井盖,用绳子将自己吊入井中地穴,双脚刚落地,就被一群硕鼠团团围住,他只来得及惊叫半声,便一命呜呼。102

梅芳突然晕倒,病卧床上。

一整天梅芳都没有食欲,傍晚时分,梅芳强打精神照顾阿才吃晚饭。

&ldo;妈妈,你怎么啦?&rdo;阿才见梅芳气色欠佳,一副委靡不振的模样,心里不禁担忧。

梅芳没有反应,她处于恍惚状态之中。

&ldo;妈‐‐我跟你说话呢!&rdo;阿才放下碗筷摇晃一下桌子。

梅芳这才反应过来。

第四部分第十五章奇怪的发现(2)

天花板上方忽然发出沙啦一声,梅芳的耳朵都快要竖了起来。沉默了一阵(阿才也屏息静听)天花板忽又传来一声嚎叫,接着轰隆隆的打滚声,原来,又是野猫在胡闹。

&ldo;快,吃饭!&rdo;梅芳好像舒缓过来,轻声催促阿才,她的声音,显得那么软弱无力,像是走过一段艰难路程,精疲力竭,她说话的时候,一边吃力地站起来,一手扶住椅背,还未完全站立,忽然身子一软,便一团烂绵花似的瘫倒在地上。

这天晚上,凌阿姨闻讯过来照顾妈妈,她跟梅芳睡一屋。

医生说妈妈&ldo;没什么大病,只是疲劳而已。&rdo;极度的疲劳?阿才不明白,疲劳有这么厉害?难道疲劳也是一种病?哼,只是疲劳而已,没什么大病?瞎扯!阿才觉得,妈妈可能是生病了,大人们那么说,也许是为了哄他,因为,凌阿姨问起过他参加升旗训练的事。

半夜,阿才又尿急而醒,若是家中没有外人,他肯定就在客厅往便盆撒尿,他掏出小鸡鸡刚要解手,忽然想到家中还有凌阿姨。

凌阿姨好像也听到阿才的动静,从门后探了一下,这让阿才更觉得不能擅自在屋内小解,他觉得,如果那样的话,凌阿姨一定会在心里嘲笑她胆小,凌阿姨跟喻老师、田老师都熟,要是话传出去,影响不太好。阿才把这事情看得很严重,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和独立,阿才冬冬冬地跑往后院厕所,他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也奇怪,这么一跑起来,他的胆子真的壮大了好几分,是因为凌阿姨在家中吗?总之,这几天,家中只要有外人在,阿才就变得大胆,就比如说,那天夜里他独闯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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