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抬手看着自己日历手表上的日期,离国庆不到一周,想来,对手沉不住气了。
龙飞清理好思绪,疾步往秘密据点走去,在那儿,有一辆小车正等着他,要接他去部队医院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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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特派员抵渝后,秘密面晤黄飞虎,在了解情况之后,他对黄飞虎的工作进度极为不满。俞敏声外表儒雅,言语温和,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棉里藏针,暗含着一种冷酷的意味:为什么迄今未弄到军火图?为什么掌握不住谢公子?为什么不注意同仁之间的配合?最后这句话,带着明显的偏袒色彩,让黄飞虎听起来特别不舒服。
虽说黄飞虎有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背景,但来者毕竟是老蒋的特派员,至少在表面上,他黄某人必须给俞特派员足够的尊重。
俞特派员责问黄飞虎的第三件事指的是刚刚发生的刺杀廖眼镜的事件。
黄飞虎解释说,廖眼镜掌握不少党内机密,除掉他是为了梅花党的利益,他承认自己擅自决定有违组织原则,但是他是前线指挥官,多少还是有应急处置的权力。
俞特派员又丢下一句:&ldo;那么你还是应该先跟白先生协商一下,毕竟,廖眼镜是他的爱将。&rdo;俞敏声这话说得实在,让黄飞虎无力再申辩。
黄飞虎不由地琢磨起这话的含义,他觉得白敬斋好像并不是那种真心体贴下属的人,那白某若为了自身利益,从来是不讲情义,连亲生女儿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俞特派员如此替他说话,是否是那白某有意让特派员向自己施压,叫他不要将手伸得太长、太狠?
黄飞虎想,白某难得如此偏袒自己的手下,按最高层的规矩,凡落入敌手的重要干部,往往会以非常措施成就其一生名节,白敬斋如此怜香惜玉,究竟另有什么企图?黄飞虎想了半天,得出这个结论:不正常啊!
多年以来,黄飞虎与白敬斋一直在暗中较劲,彼此之间可谓知根知底,连对方心中有几个心眼,也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黄飞虎估计,白敬斋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地让自己占上风,他一定会有更多的背后小动作。特派员带有偏袒色彩的责备,暗中激发了黄飞虎的不服之心,幸亏他也有得力干将,这也就等于有了三头六臂,他下决心一定要拿出点颜色给特派员瞧一瞧,看一看他黄某人究竟是何等本色。不是说大话,眼下,在梅花党内,论各方面能力,没有谁能够超过他的,顶多与他相接近而已,黄飞虎的这个想法是针对白敬斋的,他无时不刻不拿白敬斋作为参照物,当然,他觉得自己比白敬斋强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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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赶到部队医院,直赴特护病房。
廖眼镜虽然横遭毒镖袭击,却侥幸脱过一劫,那毒镖虽然命中头部,却插在了廖眼镜厚厚的裹头纱布外层间。
龙飞松了一口气。
伍院长也松了一口气,庆幸之余,他暗中生忧,还会不会有第二次?要是廖眼镜出了事,他可是左右不是人,两边都担待不起的呀!梅花党那边白敬斋会迁怒怪罪于他,而作为医院负责人,他也难逃其责。
龙飞与伍院长商谈,建议将廖眼镜转移到另一家医院。
&ldo;不行,病人的病情尚不稳定,最好不要随便移动,以免影响愈后效果。&rdo;伍院长的语气显露出一种坚决。
龙飞心想,自己不是医学专家,在这方面没有更大的发言权,只能尊重医生的意见,不能固执己见,否则,若引起廖眼镜生命危险,责任难当。从廖眼镜企图自杀到有人试图谋杀廖眼镜,这一切都说明,他那张嘴里,可能含有极大的秘密,无论如何必须保证他的生命安全,留住这个活口,这一点,龙飞和伍院长不谋而合。
龙飞决定留下路明坐镇指挥保护这个活口,直至让他开口说话。
伍登科见龙飞被自己说服,心中甚为得意,这样一来,廖眼镜就继续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伍登科对廖眼镜的病情最为了解,其实,廖眼镜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伍登科还知道,现在让廖眼镜开口说话只是时间问题,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因为廖眼镜的治疗现在由他主管,龙飞和伍登科在病房内低声交谈的时候,一位勤杂工模样的老头儿在门口探了一下头,谁也想不到,这个勤杂工是白敬斋装扮的。
白敬斋最善于乔装打扮改变面貌,这是他屡试不慡的拿手好戏,凭借这个本领,他时常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想去的地方。
白敬斋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只要有可能,凡事他必亲自澄清,大有事必躬亲之势,其目的,其实是给下属一种压迫感,令其不敢有所懈怠、有所隐瞒,迫使其对自己忠心耿耿、敬畏有加,从而树起一种绝对权威,达到牢靠控制之目的。本来,这种方式十分冒险,高超的乔装术使这种风险概率大大降低,以至令白敬斋对乔装术有一种乐此不疲的偏爱。
白敬斋暗中查看了医院内外的环境,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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