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指挥下人放东西的张妤愣了愣,想起了什么,蹙眉道:“他不会的。”
张妤能说这话的底气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来源于前世对陆谏的了解,好似她与他争斗以来,他从未在长公主或者皇上面前主动告过状,说来也是奇怪。
不过对于方才王延提到长公主时,陆谏的态度,倒是让她起了疑。
陈嬷嬷是不知道这些的,所以她叹了口气,暗示自己只能这么想了:“姑娘,咱们要不还是和老爷商量商量,和小少爷换个院子?”
陈嬷嬷心里不安,自家姑娘和陆世子眼瞅着关系越来越差,这住的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真出什么事可就完了。
她可还记得方才陆世子的话。
陈嬷嬷眼神中的忧色明显,张妤却没她那么担忧,她和陆谏的关系从没好过,也不在意这么一点半星的仇。
她只盯着陈嬷嬷的额际发呆。
陈嬷嬷是自小带她的,她前世年纪小,只觉得自己烦心事多,对于身边的人也并未多关注,直到陈嬷嬷去了,才知道她已经病的有多严重了。
想到这里,张妤喉咙有点紧。
她摇了摇头。
“这些事嬷嬷您不用操心,我自有打算,”她轻柔的用帕子拭了拭陈嬷嬷额际的脏污,“嬷嬷,等会我让采禾将姜大夫请来,给您看看额头吧。”
这会的陈嬷嬷身体健壮,还未发现有恶疾。
陈嬷嬷一听,连连摆手:“不行,这怎么可以,老奴等会抹个药便好了,哪至于为了老奴请大夫呀!”
张妤会这般说自是有打算的,她不记得陈嬷嬷是什么时候患病的,但是既然有机会,她必然是不愿往事重来的。
既然恰好有机会,她打算每月都让大夫给陈嬷嬷看看,若是有恶疾还是早些治。
张妤道:“嬷嬷你先别急,这也不光是为您,主要也是我前些日子得了风寒,这身子还是觉得不大舒坦,所以这才想着请姜大夫来看看。”
“这怎么又不舒服了呢,是昨晚受风了?不行不行,还是老奴去请吧,采禾这丫鬟笨手笨脚的,等会跟姜大夫连姑娘您的病都交代不清。”陈嬷嬷拒绝的神情才放下,很快又露了担忧。
陈嬷嬷之后便焦躁的出门了,完全忘了方才跟张妤说什么来着。
站在原地的张妤,转头望了望院外一丈高的围墙。
隔着厚厚的围墙对面,是陆谏的院落。
前世她将自己封锁在狭隘的院子里,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鸟,她期待着什么时候能飞出这方牢笼,但没想到走出了这座府邸,最后还是走到了含恨而终的地步。
那时她满腹怨恨,落入那样的地步也只怪自己识人不清。而今,她当然不打算走同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