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咬住薄唇,不吭声了。李越抱着他进了房门才把他放下来,吩咐:&ldo;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规矩你知道,不用我多说了吧?&rdo;
清平低头不语,李越看他身上衣裳在刚才撕打中已经滚了泥尘,头发也有些零乱,脸颊上一块青肿,反而越发显得肌肤白皙,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清平猛地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脸上却漾起一丝诱惑的微笑,稍稍仰起头,露出修长的颈项:&ldo;清平犯了西园的规矩,殿下要怎么罚?&rdo;
李越怔了怔,说不清的一股闷气从心里直冲上来,没好气地说:&ldo;你说该怎么罚?先把衣裳去换了,脸洗干净再说!&rdo;对着门外吩咐一声准备热水,李越一拂袖子出了卧房,今天的奏折还堆在书房里呢!
书房里的奏折果然又堆了半天高,李越一本本浏览,眼前却总是晃动着清平那伪装得毫无瑕疵的笑容,说不出的烦躁,一甩手把奏折推到一边去,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简直应接不暇。既然已经成了摄政王,总不能一直不上朝,可是上了朝,连文武百官都不认识,怎么应付?还有刚才吕笛所说的话,这西园之内的男宠果然身份复杂,摄政王身边更是云谲波诡,什么眼线、刺客,无一不备,自己如果一直不明底细,别说冒充摄政王,只怕自保都难。
心里一烦躁,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四面书架上一本本书排着,好象也没读过多少,最下面一排都蒙上了薄薄的灰尘,也没人清扫。李越其实是个爱干净的人,当年为这事没少被兄弟们笑话,说他干净得像个女人。看了书脊上的灰尘,忍不住想找块抹布来擦一擦。找了半天没有抹布,只好一本本拿出来吹干净。拿到中间最厚的一本,手下一沉,竟然没拿起来。李越立刻来了精神,把周围的书挪开,才发现那本书其实是一块薄板,只是外面包了几层纸,左右扳了扳,向左不动,向右转了半圈,手上轻微震动,紧贴着墙的书架连同半片墙壁一起移动,露出一扇窄门。
门里是一间暗室,方圆也不过数十尺,半间屋子那么大,一边放了张窄榻,一边是几口箱子。李越随手掀了掀,真是珠光宝气,全是值钱的玩艺,心里自我安慰,至少混不下去了开溜的时候不缺盘缠。窄榻下面还有一口小箱子,李越还以为里面也是珠宝,打开却是一箱的书,随手拎出一本翻了翻,眼睛登时亮了‐这里面居然是南祁大小王族官员的详细资料!对李越来说,这东西比旁边箱子里的珠宝加起来还珍贵。
&ldo;王爷,王爷‐&rdo;书房门外莫愁的声音传来,李越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果然城府深沉,这小小一口箱子里,南祁朝廷的官员,两属国东平西定的重要人物,包括敌国中元北骁的悍将王族,竟然或多或少都有资料在此!有了这一箱资料,纵然不说天下大势尽在我手,却也差不多了。
&ldo;什么事?&rdo;关上暗室,李越将一切恢复原位,才打开房门。莫愁带着两个侍女进来,又开始摆酒菜。李越这才发现,天色已黑了,算算他在暗室里竟然看了三四个小时,还真有点饿了。
&ldo;王爷好象有什么开心的事?&rdo;莫愁按惯例用银筷在菜里试探,抬眼看了李越一眼。
&ldo;是吗?&rdo;李越的确心情轻松了很多,&ldo;何以见得?&rdo;
莫愁抿嘴一笑:&ldo;王爷眼睛在笑呢。吕笛跟王爷说了什么,这么高兴?&rdo;
李越被她一句话提醒,停下筷子:&ldo;莫愁,以后不要再召简仪了。&rdo;
莫愁微微张着嘴,呆了呆:&ldo;王爷,您,您真的看上卫清平了?&rdo;
李越有些不耐烦地摇了摇手:&ldo;这是两回事。&rdo;不知道清平吃过了没有,&ldo;清平吃了吗?&rdo;
莫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ldo;已经送过去了。可是王爷,简仪他‐&rdo;
&ldo;不要再说了。总之以后不要再把简仪送过来,这原因,你早晚会明白。&rdo;
莫愁低下头:&ldo;是。那,王爷明日上朝吗?&rdo;
李越想了想:&ldo;明日不去,后日吧。&rdo;读完那一箱资料,他就可以去上朝了。
一顿饭吃得心情愉快,李越穿过花园往卧房走,夜风凉得痛快,风里夹着淡淡的花香,让他忍不住吹了几声口哨,直到推开卧房门‐
红纱宫灯透出暗暗的红光,照着床边清平修长的身体,一丝不挂。紧致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起了一层寒栗,却不影响那如玉般的质感。李越怔了怔:&ldo;你这是干什么?&rdo;
清平回过头来一笑,烛光下风情万种:&ldo;殿下不是要罚清平吗?&rdo;
李越呆了一呆,清平已经慢慢转了过来来。烛光照在他的身体上,双腿间金光一闪,李越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上顿时有些发热‐清平居然又戴上了那个金环,细细的金链从他双腿间垂过去,消失在浑圆微翘的臀间。清平向前膝行了两步,跪到李越身前,声音微微有些沙哑:&ldo;殿下想怎么罚清平呢?&rdo;
李越僵直地站着,直到清平双手已经伸到他腰带上,才突然后退一步:&ldo;你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