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秘子抬眼,分别看了看愤恨的三人,把风车摆在桌上。
说道:“是啊,如果你们不愿意就算了,那我也正好省一桩事,你们现在就拿着这个上去找他算帐吧。只不过我要纠正一下大邱先生的话,他不是让你们全家病,这是让你们全家死,不过比较慢,需要七年。”邱京远一听,怒目圆睁,似是气急。
棠秘子又说道:“所以,你们拿去找他,必须直接打死他,然后你们拿一个人去填命。或者呢,打不死他,让他活过来,继续用手段害你们,让你们防不胜防,提心吊胆。你们还找不到律法来惩治他。”说罢又加了一句:“不过,再提醒你们一句,这个风车,是他留了一手,并没有马上让你们死,所以你们才有时间找来我,后面的手段我就不知道了。”
邱京远的心顿时沉下来,是啊,姚瘸子的手段厉害,疑惑地看向棠秘子,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骆离上前说道:“我师傅的意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把这个拿去,表示他的手段已经被我们破了,让他好自为知;同时也带去你们不再追究的意思,从此你们要怎么相处,各凭良心。不知这样可好?”
棠秘子的一番话说完,邱家人都是怕极。现在听骆离一说都认为这样最好,纷纷表示赞同。
棠秘子看骆离一眼:是吧,这不知好歹的人就是要吓。
风车一取出,邱京宏的儿子就好了过来,也不再晕得下不了床了。人有点虚,焉焉的,棠秘子给他念了净身神咒,立即就精神了起来,嚷着饿了。
邱京宏夫妻连连感谢,这是棠秘子看邱京宏两口子顺眼,附送的业务。换得是邱京远,他才没这份闲心。
饭后,他们跟着邱京宏走进姚木匠家的小院。他家收拾得很整齐,不大的院子里整齐的堆放着几摞做好的木桶。
院门没关,二人先跨进院子,棠秘子示意邱京宏在屋外等他们。
姚木匠就在院子里,疑惑的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棠秘子自报家门道:“华银山棠秘子。”
姚木匠一听,双眼黯了下来,站着不说话,不赶他们走,也不给他们指座。
果然是个沉闷的人,确实话不多。其实话说回来,谁赶上他这一生,也会变得沉闷。
棠秘子自来熟的找了根凳子坐下,骆离也“近朱者赤”。
棠秘子把风车拿出来放在小桌上,姚木匠呼吸紧促了起来。棠秘子伸手一拍,碎了。
姚木匠满脸怒气,出声道:“二位既然知道了,上门来意欲何为?”
棠秘子笑笑:“老哥,我们来就是当着你的面拍碎它,这是个害人的阴狠东西,你一辈子都没曾用,为何临老了来这么一出?”
姚木匠愤然中带着痛色。
棠秘子又说道:“这件事情,请我的雇主已经清楚了,但是他们没有怪你,带我来的就是邱家老二。他们后悔错打了你孙子,现在也受到了你的惩罚,此事就此揭过吧!”
姚木匠抬眼盯着棠秘子,似是不信:“邱老大就这么好说话?”
“他好不好说话我不知道,但这次老哥你可真是把他整怕了,相信他后面绝对不敢乱来。不过我也是下了保证,你不会再去害他们,不然我就是失信于人,到时可不要怪我出手。”
姚木匠摆摆手,挪动着他那只瘸腿坐了过来:“也罢!是我太过了,我事后也有点后悔,毕竟事不至死,我也是鬼迷了心窃。”
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骆离和棠秘子舒一口气。骆离看出他说的是真话,或许他们不来,过不了多久,他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也会去取掉风车。
骆离看了看他的面相,唉,煞气太重啊,上辈子他肯定是造了孽,人都瘸了,却又学了《缺一门》,身上的煞气没被抵消,儿子媳妇才又死掉。
想到这里,他从挎包里拿出符纸,打算绘一张福荫符,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换成一张符令。画好符递给姚木匠:“姚师傅,这个是福荫符,你拿着,和米放一起缝一个小布包,给你孙子系上,保他平安长大。知道你也会点法术,但全是自保之法,这辟邪积福的手法,还是我道家厉害。”
看着骆离画符,姚木匠以为他们不相信自己,要用来对付他,结果没想到会是这样。骆离净纯的眼睛,让他觉得值得信任,当下接过称谢。
棠秘子笑道:“你可知道这张符有多值钱?别看他年轻,功夫可在我之上,他给你的不是普通黄裱纸,乃是符令,一万一张呢。”说完有点埋怨的看着骆离:你就败家!
姚木匠受宠若惊,他心眼直,到没想到是管他要钱,只是感动:“许是这位小哥,看出我身上煞气重吧?我师傅也说过,所以我一生都在积德,可还是。。。。。。”
骆离说道:“钱乃是身外物,我给你也算是我积了一份德,所以你不要觉得愧拿,你这是在帮我呢。”
“这。。。。。。呵呵,好吧。”说着竟弯腰鞠了一躬:“大恩不谢。”
。。。。。。
他们从姚家小院出来,看见邱京宏还在门外等着。
里面的情形他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二人本打算立即就去安城,到了安城再坐车去福新镇。但是邱家人非得留他们住一晚,说晚上不安全。其实这个借口太蹩脚了,也不看看两人是什么人,棠秘子虽是坚持,可架不住邱家众人俱是死命相留。
吃过晚饭,终于上了主题。原来邱京宏回去后,他们一五一十的细问,得知骆离很厉害,竟然画符超过棠秘子,所以想求他几张符。又亲眼见到棠秘子几声咒语就让小孙子精神起来,同孙女比明显好很多,所以人人都想得他几声咒语。
当然价钱另说,棠秘子刚才见骆离白给了一张符令,也思道得赚回来,于是决定,也耽误不了这一会儿,住一晚吧。
骆离悄声埋怨道:“棠前辈,有一天你要是栽了跟头,肯定是因为掉到钱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