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山此时已然自震惊中恢复,见风禹嘻皮笑脸,双眼发亮,显然又想讨要好处,心下好气,老脸一板,道:“没有了!——这是灵玉,不是地里的土块,你以为要多少有多少?”
见风禹一脸失望,无奈的咂吧着嘴,好像没有讨到糖果吃的小孩,吴云山终究心里不忍,气哼哼的自怀里掏摸了半天,又掏出了一块,忍痛随手丢给风禹,嘴里凶巴巴的道:“喏,这可真是最后一块儿,省着点儿用,这么珍贵的……”
不等他说完,眉花眼笑的风禹,直接将他的唠叨丢在身后,叫了一声“知道了”,将灵石在手里一抛一抛,蹦跳着转身进了石厅。
“臭小子!”吴云山将唠叨咽回肚子,不忿的骂了一句,而石厅内很快“轰隆”“轰隆”再次响起了巨力轰击石壁的声音。吴云山乐滋滋的躺坐在石椅上,眯着眼,一边品味着葫芦里的陈酿,一边直接将那一声声轰震当做了乐曲来听。
然而吴云山的好日子不长,五天后,风禹再次摇晃着身子,自石厅内走了出来,对吴云山愁眉苦脸的道:“爷爷,那两块灵玉我全汲取光了。”说着,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吴云山,不再说话。
这次风禹内劲消耗的格外厉害,几乎是点滴不存,不但脸色蜡黄,气息粗重,连走路的力气似乎也没有了,几乎是扶着墙壁出来的。
经过十几次试验,风禹自己摸出了一个规律、或者说有了一个发现,当他将内劲消耗的一干二净、点滴不剩,那待他完全恢复后,内劲随之就会有极为明显的提升。有了这个发现,风禹不由士气大振,极受鼓舞,这段时间他却是彻底发扬了自虐精神,每次都务必折腾的自己精竭力疲、仅剩半口气,才进行内劲恢复。
还别说,经过他一个月来的这么不停折腾,内劲不住稳步提升着,此时他已然波澜无惊的晋入了高阶地步。
看着有几分奄奄一息味道的风禹,吴云山嘴角狠狠抽了两下,“咚”的一声将葫芦丢下,自怀里一阵掏摸,最终又摸出了一块,丢给风禹,肉痛的道:“这可是最后一块了,我发誓,再也没有了,你趁早别惦记了。”
风禹接过灵玉,立即开始汲取其中能量,对于吴云山此地无银的表白,根本置若罔闻,——嘿嘿,几十年的私藏,岂会仅仅就这三两块?骗谁呢!
接下来的一个月,风禹以三天一块灵玉的速度,不急不躁的消耗着吴云山的私藏。每次吴云山总是宣誓赌咒,这已经是他最后一块,但几天后风禹自石厅中走出来,也不用说话,就眼巴巴的在他眼前一站,吴云山就不由垂头丧气,伸手自怀里再次捞摸起来,让风禹的诡计一次又一次得逞。
渐渐的,随着风禹消耗灵玉的数量增多,对他在石厅内几乎是无休止的做着开天辟地工作,吴云山简直有了一丝度日如年的感觉。好容易又是一个月后,终于风禹气定神闲的自石厅内走了出来,对他宣布,他将东面整堵墙壁向外挖出了三十米,圆满完成任务。
吴云山长长松了口气,一时间简直有了一丝拨云见日的感觉,为了这一天,他实在是等得太久了。
风禹却似乎挖上了瘾,跃跃欲试的对吴云山道:“爷爷,我看石厅还是不大,要不要我将其余三堵墙壁,也全部再挖三十米?”
吴云山吓了一跳,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二话不说,一分钟也不耽搁,带着风禹像是逃一样,自地下回到了地面上,——不急不行,万一风禹执意要继续挖下去,别的倒也罢了,关键他的灵玉实在是不多了,禁不起这臭小子消耗了。
出了吴云山的三间木屋,做了三个月的土耗子,第一次走上地面的风禹,被灿烂温暖的阳光,照耀的一阵眼花,不由举起手来挡在了眼前。
眯着眼,风禹嗅着菜园内清新的空气,一时间真个有恍然隔世的感觉。
“爷爷,接下来我们到那儿开凿洞窟?要不要我将你这栋木屋给你拆了?”风禹急不可待的问道。
“臭小子,你做土耗子上瘾了?”吴云山没有好声气的拍了他后脑勺一记,“哼,不过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洞,你理应有些长进才对,今天我就带着你去检测一下成绩。”
“噢。”风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当下爷孙两个出了松柏林,穿过吴府的后花园,径直向着家族内堂走去。
十分钟后,吴云山已然大刺刺的坐在内堂大殿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对着坐在他旁边的家主吴诺、以及内堂大长老吴重,直通通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在这种场面,风禹却是没有座位,因此站在了吴云山的身后;至于内堂的五十多名长老,也尽数齐聚,袖手漠然站在了吴重与吴诺身后。
听了吴云山的话,吴重“呵呵”发出一阵怪笑:“老祖宗,您让这小子,挑战我们三名内堂长老,并且还要内劲十层以上的?我知道您老人家修为高深,风禹这小子在您手上一番调教,实力一定提升飞快。但您的这个条件,可是太过离谱,您也不怕他被我们打伤?”
站立吴重身后的几十名长老,也是一脸匪夷所思,不住眼的端详着风禹,实在看不出老祖宗为什么对他怀有那么强大的信心。
吴云山老实不客气,道:“打伤了算他学艺不精,白挨,——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以为我在胡说八道是不是?既然这样,那三名长老中,就算你一个好了。”
吴重心头一阵嘀咕:打伤他白挨?您老人家可真能掰,您舍得,我们还下不去手呢,这小子可是我们吴家未来的希望呢!
一听吴云山说要他前来家族内堂,挑战内堂的长老,检测一下他这三个月来的成绩,风禹心头还跃跃欲试,但此时一听,要他一人打三个,可是把他给吓了一跳。只是吴云山牛已经吹了出去,如果他敢表示反对,——这老头儿可是好面子的很,如果公然让他丢了人,那等待他的将是什么,风禹心下可是清楚无比,因此他只得一脸郁闷的默不作声,心下却不由得敲起了小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