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先往回行去。
云嫤垂首,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小跑,跟着他,踏进了他的大帐。
方一进去,叶煦便解下了腰间的佩剑,“砰”地一声,一把拍在了帐中的那张大案之上。
云嫤吓了一跳,终于开口道:“叶煦,我知道你现在生气,你先听我说嘛……”
叶煦道:“我倒正想听听你打算怎么说!你说,你是怎么混进这大营里来的?还有——”
他指着她身上那身士兵的袍服,道:“你身上这身衣袍,又是哪里弄来的?”
云嫤嗫嚅起来,道:“这、这个……你也能猜到的,是……”
“好了!”叶煦道:“不必啰嗦了,想也知道,是谁帮的你。”
他疾步走到帐前,掀开帐帘,冲帐外吼了一声:“去将方随给我传来!”
帐外守卫的将兵从未见过他如此发怒,当即领命,疾步跑着去请方副将。
还没等传令的人找到人,方随倒是自己跳了出来,一路乐颠颠地冲进了大帐,喜气洋洋地同叶煦道:“大人,你找我?这么巧,我正要来禀,快看我带了谁来?”
叶煦冷冷睨了他一眼。
他还未开口,云嫤便先好奇地道:“瞧你这样子,这么高兴,难道这来的,是与我们相识之人?”
方随笑道:“聪明!”
说罢,便朝外道:“公孙大哥,公孙夫人,快请进来。”
话音刚落,从帐外步入二人,正是公孙辅与公孙夫人。
云嫤一见他们,喜出望外,忙上前,道:“公孙大哥,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公孙辅与公孙夫人也没有料到,竟会在此见到云嫤,皆笑了起来,道:“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云嫤笑着道:“这便说来话长了。”
直到出去传令的将兵找不到方随,满头大汗地进来禀告,大帐内的众人才发觉叶煦还沉着脸。
云嫤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袖,道:“我来都来了,你便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又拉着他,到了公孙辅夫妇面前,对他道:“这便是当初救下了我的公孙大哥,公孙夫人。”
叶煦看了她一眼,先到了公孙辅与公孙夫人跟前,冲他们低首便拜。
公孙辅夫妇忙道:“叶大人,万万不可!”
叶煦坚持拜了下去。
公孙辅夫妇赶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叶煦道:“贤伉俪当初仗义援手,救下阿嫤,我感激不尽。”
公孙辅夫妇对视了一眼,也颇是感叹,道:“叶大人,当日,我们也是无意间救了殿下,实在不敢当殿下与大人如此谢意。”
云嫤在一旁,时不时地,便偷偷地抬首看叶煦。
叶煦叫她折腾地快没了脾气,此时,也顾不得追究她私自混进大军的事,同公孙辅夫妇道:“贤伉俪此来,定有要事?”
“正是!”公孙辅抱了抱拳,道:“叶大人,在下与内子曾居于鸣州,早便将此地当做了家乡一般。北楚大军来袭,在下与内子有些身手,便欲潜入他们军中查探。前些时日,竟叫我们无意中撞见了他们运送粮草的辎车。我们便悄悄跟了上去,随后,便发现了他们屯粮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