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送
云璟见她神情认真,一双手紧紧攒着幔帘,鬼使神差般的,点了头。
末了,他往后退了半步,垂眸看着地下铺着的绒毯纹路,我在外间候着,夜里寒气重,将衣裳穿齐整了出来。
阁下稍等片刻便好。说着,她又缩了进去,幔帘再次合上,将里头境况挡了个干净。
莫约半盏茶后隔扇内侧有了动静,小姑娘换了一身衣衫,湖蓝色的,外头罩了件狐裘,领口处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领子上头围了圈白毛,在门扉处借着月光可以看清她巴掌大的脸被白圈衬的越发小了。
二人出了门,一旁的人动作极轻的将门扉浅扣住,中途没发出一声响动,她好似有些不自在,只看着前头的路,偶尔回头瞧上一眼确保他未跟丢。
云璟顶了下腮,觉得这人真真有些意思,他进她闺房半点不慌便也罢了,现下还如此好心的帮着他带路,好歹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也不怕被她府中侍从见着白白糟蹋了名声。
这一路连盏灯都未燃,一眼便只是少有人走的小道,侍卫到还真为见着。
她整个人裹在狐裘里,脸上透着小心,连带着秀眉也微微蹙着,迈步时不仅要顾着他还要注意着有无侍卫。
到了先前旋身进来的墙角处,她才停下脚步,侧身望着他,手露了出来,往前一步想落了门栓,却不想早早便让下人上了锁。
皙白的面上闪过一丝慌张,不过瞬息便稳了心神,压着声气与他打着商量:若是我猜得不错,阁下先前定是从此处进到府中的。
见他未答,她咬了咬唇,补了句,对么?
是了,猜的不错。
云璟旋身上了府墙,却没如先前那般直直往下,稳稳站在墙头,府墙不矮足足比她高了三个头,她只得仰望着。
云璟却是笑了,难得好声气道:云卿郡主请回罢,今日,多谢了。
她恬淡的脸上终不再一片淡然,明显的错愕挂在上头。
云璟不再多言,下了墙头,夜风将一句淡淡的郡主早些回房罢送进云卿耳中。
走回院中的一路上,云卿想着今夜历经的事,只思捋了会儿便明了了。
这人知晓她身份,不过也是,偌大的长公主府如她这般年纪的也只有郡主一人了了,但更另她惊异的是他能如此稳当犹如无人之境般在府中寻着了她的闺房。
若说害怕还是有的,听到动静撩开幔帘前原以为是溪芸进来了,却不妨对上了一双眼睛,很清明的,眼底蕴含着化不开的冷意。
他直接道明了来意,玉佩原是她在梨林之中拾到的,见了母亲后又匆匆回了原地等了许久还未见人来寻,眼见着要回府了那玉佩她瞧着不似凡品,便自作主张的带回府中等着哪日得闲了求母亲查上一查。
玉佩沾了泥,她取了清水细细洗着,白穗之上沾染的泥却是怎样都未能去掉,细细辨认一番才发觉那穗子她有一枚极似的,想着染上污渍总是不好的便将原穗换了下来好生存放着,换了新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