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忻在酒店休息了一周才勉强能下地走路,祁卫处理好赌场的事情,等他养好身体,终于肯放alpha出门,开启他们的寒冬之旅。
首站是南下两小时车程的苏厄德,祁卫将车速放得很慢,副驾驶的钟忻举着相机,一路拍了不少风景。苏厄德是一座冰川海港城镇,拥有风景绝佳的漂亮海湾,他们买了冰川邮轮的船票,与日落时分出港离岸,驶向深邃的汪洋。
每晚入睡时分,钟忻总能听到冰川破碎的声音。他在祁卫怀中汲取温暖,eniga将手搭在他后腰,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天,说海港里的渔船很漂亮,白色的帆像是贝壳。
几天之后他们又出发了,一路北上,路过自然保护区。钟忻用望远镜看到了麋鹿与熊,兴奋地大喊。祁卫将越野车熄了火,抱着钟忻坐在引擎盖上,与他一起围观野生动物捕食,漫步在萧瑟的旷野里。
他们走得很慢,总是开一会停一会。钟忻什么都拍,澄蓝的天空,荒芜的铁路,暗淡的园林,远处的冰川山脉。他喜欢偷拍祁卫,eniga穿着羽绒服的背影,刀削般的锋利下颌,温和的眉眼,含笑的唇。
到达费尔班克斯后,钟忻发情了。他们不得不放弃早就预定好的城郊民宿,住进酒店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孕激素使alpha的身体越来越像oga,他对祁卫信息素的渴求来到前所未有的顶峰,几乎时刻不离地跟在eniga身后,稍有分离便会出现发情症状。
祁卫不怕钟忻缠他,可他担心生殖腔异常打开会对钟忻造成不良影响。alpha挺着逐渐鼓大的肚子,手指在窗户上画出没有意义的胡乱图案,最终失去力气滑落,被祁卫接住。他踮脚站得不稳,摇摇晃晃地要摔倒,呻吟着呵出白雾。祁卫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最后捧着他的小腹,低头咬住他的腺体。
钟忻开始嗜睡,清醒的时间比高纬地区的白昼还短。他出现了名为慢性发热的症状,长期处于性兴奋与发情状态,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做爱。祁卫有时弄得他很疼,有时温柔地托举他,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挺腰耸动,绷紧的后背像是美玉。
他们租了一家小木屋,围坐在温暖的壁炉边烤火看书。钟忻喜欢喝热可可,祁卫将毛毯盖在他的腿上,抚摸昏昏欲睡的alpha。他们会在中午出门,带着墨镜全副武装,行走在齐膝深的雪地里。祁卫拿着相机,拍冰原山川,拍静水树木,还拍钟忻。晚上温暖的时候,alpha喜欢将毛衣卷起来,露出白皙的肚皮,赤裸双腿爬到祁卫身上。祁卫给妻子留下许多存档,有他勾腰的睡颜,也有他在雪地里兴奋的身影。
更多的是私密照片与录像。画面中的钟忻神色羞赧,孕肚上布满斑驳的浊液。他像慈祥的天神侧身而卧,腹部隆起圆润,双腿半开半合。有时祁卫会出现在画面中,抱着困倦的alpha,轻轻插弄他的乳沟。
他们耗费了近乎全部精力,缠绵,做爱,亲吻,拥抱。钟忻比发情的oga还要淫荡,比易感期的alpha更加大胆,却倒在年长的eniga的身下高亢婉转,日复一日接受灌溉。
eniga慢慢地接纳了钟忻腹中的孩子,会在钟忻熟睡后掀开被窝,轻轻替他涂抹乳霜。钟忻被频繁胎动惊醒,捂着肚子对祁卫撒娇。
“疼吗?”
“不疼……”钟忻小声说,“就是感觉好神奇,它在里面动呢。”
祁卫很紧张,手掌下的皮肤弹性十足,孩子偶尔会踢到他。
“我觉得差不多了,去看极光吧?”钟忻亲吻祁卫的下巴,“明天是晴天呢。”
祁卫用体温仪确认他不再低烧,答应了alpha。
名:草原的花朵告诉我,森林的动物告诉我,人类告诉我,天使告诉我,爱情告诉我。
——第三卷《绝情猎艳》完——
剖宫产手术很快,上官睿走出手术室时刚过零点,远处教堂的钟声飘渺遥远。
祁卫靠着墙对她说:“钟忻怎么样?”
“小忻一切都好。胎儿脐带绕颈三周,明明上次产检还很正常,不知道小家伙怎么突然给自己绕进去的。”经历手术的oga深感后怕,“你要是再晚发现十分钟,她就没命了。”
“she?”祁卫颤抖着说,“是个小公主。”
“是啊。”上官睿拦住祁卫,“还在缝合呢,别进去。”
祁卫扪心自问,他过去做出的每个决策都是反复衡量得失的最佳结果,他认为孩子的出生会带来“价值”,因此他才没有阻止钟忻。然而他却忽略了,这不是一笔能用数字与概率计算的买卖——
他与钟忻面对的风险,一旦发生,那只会是百分百的灾难。
祁卫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他知道胎儿宫内窒息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一尸两命都有可能。如果不是钟忻要他数胎动,如果不是他贪念最后的温暖不肯离开,如果不是他耐心地等了好几分钟……
他将失去钟忻,失去女儿,失去eniga的身份,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
“你的手术呢,还要继续吗?”上官睿挑眉问,“孩子已经出生,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信息素依赖症。”
祁卫苦笑着摇头:“我已经受到惩罚了,这是命运给我的警告。”
“你怎么能这样想?”上官睿打开手术室门,“她是拯救你的天使。”
钟忻被推了出来,眼底还残留着泪花,虚弱地转头看向祁卫。eniga走到他身边,俯身慢慢靠近钟忻,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