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事情发生在你的地盘,你总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吧?&rdo;沈严回答得很直接,&ldo;更何况,第一个受害人还是陈处,你跟他关系那么好,于公于私你应该都不会不闻不问吧?&rdo;
李光北注意到沈严只提了陈东,对自己遇袭的事却只字未提,看来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也被人暗算了。
&ldo;你想知道些什么?&rdo;
&ldo;你知不知道最近有什么人买过炸|药?&rdo;
&ldo;什么类型?&rdo;
&ldo;ii型压触式地雷,氯酸盐炸|药。&rdo;
&ldo;氯酸盐炸|药&rdo;几个字敲动了李光北的神经,然而他并不想现在就把这个线索告诉沈严,&ldo;我让人去问问,有消息告诉你。&rdo;
沈严似乎并没有怀疑,他接着问:&ldo;通缉令你看到了吧?你的人有没有见过他们?&rdo;
&ldo;没有。&rdo;
李光北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回答得太快了,果然沈严也听出了问题:&ldo;真的没有?&rdo;
李老板心中暗道沈严果然敏锐,而后他放松了口气,以平常的语气回道:&ldo;沈队长,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干吗还来问我?&rdo;
李光北和沈严两人向来说话像吵架,这一句反怼才符合李老板平日的作风。果然这句话说完电话那头顿了顿,而后沈严才开口:&ldo;如果你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一定要及时通知警方,不要私下搞什么动作。&rdo;
这话说的,仿佛那个搞爆炸、搞暗杀的人是自己一样。李光北禁不住觉得好笑,他冷声说:&ldo;沈队长,你与其担心我搞动作,不如担心这帮人接下来还会搞什么。祝你们早日破案。&rdo;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李光北凝眉沉思。沈严会来h市主持调查工作他不意外。早上新闻报道过,市局刑侦队在昨天的爆|炸中四死四伤,不说是全军覆没也差不多了。沈严作为以前的队长回来领兵调查可谓顺理成章。然而他们的进度听起来可不容乐观,他们似乎并没有搞清楚凶手行凶的目的,更没发现这事情背后的种种诡异。
不过,李老板并没打算去提醒沈严什么。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他惹到了陈东、惹到了自己,这笔帐自己一定要亲自算清楚!
李光北目带阴鸷,重新走回了地下室。他走进去问:&ldo;怎么样,说了些什么?&rdo;
&ldo;交代了几个付鑫常去的地方,几个常叫的小姐。他说那两个缅甸人是毒|贩子,不过他不承认是那两人是自己找来的,说是付鑫安排给他的。&rdo;曹帆冷哼,&ldo;这小子,还他妈的没说真话。&rdo;
李光北看了看蒋泽鹏‐‐这人现在被大头朝下倒吊在一个健身器上,头上的头套已经摘了,但是眼睛上依然蒙着眼罩。不知是因为倒吊还是被打的关系,蒋泽鹏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身子正在微微地发抖。
&ldo;去,把他的眼罩摘了。&rdo;
曹帆怔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他走过去,扯掉了蒋泽鹏的眼罩。
蒋泽鹏被蒙了一路,刚刚又一直戴着眼罩,现在猛然间被扯掉,眼睛被光晃得几乎睁不开。他花了好一阵子才适应了外界的光线,看清面前站着的究竟谁是。
&ldo;你认识我是谁吧?&rdo;李光北看着他问。
蒋泽鹏那猪肝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其实他从被抓的那一刻就猜到自己是落入谁手了,然而猜想是一回事,看到真人又是另一回事。当蒋泽鹏脚上头下亲身感受李老板的气场时,他才明白,所谓的&ldo;令h市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rdo;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威压。
&ldo;行,看来你知道我是谁。&rdo;李光北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不悦,&ldo;我估计你忙着逃命应该没工夫看电视,警察已经从监控中查到那几个缅甸人的长相了,现在他们的画像已经发遍了全中国,估计国外也快了。缅甸毒|贩,又有画像,找个人去国外查一查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是谁。看在那天冲我开枪的人不是你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rdo;李光北说完,连看都不看蒋泽鹏的反应,直接招呼手下道,&ldo;给他弄桶水来。&rdo;
&ldo;是。&rdo;
蒋泽鹏惊惧地看着李光北的一个手下拎来一桶水,直接摆到了他的头下。海水的腥气刺激着他的鼻孔和神经。蒋泽鹏猜出了李光北的意思,一边努力抬头一边挣扎着大喊:&ldo;李总,李总我冤枉!我知道的真的都告诉你了!李总!……&rdo;
李光北并不理会蒋泽鹏的呼号,他走过去,用脚碰了碰蒋泽鹏的头顶的水桶,说:&ldo;刚从海上打回来的,成分和外面的大海丁点儿不差。就算是警察来都查不出你到底是在哪儿淹死的。&rdo;李光北说完,对曹帆吩咐道,&ldo;动手。&rdo;
话音刚落,曹帆瞬间放开固定蒋泽鹏高低的绳子,蒋泽鹏的头瞬间浸入水桶中。
&ldo;李……咕嘟咕嘟……&rdo;蒋泽鹏的求饶呼喊全都变成了咕嘟咕嘟的水声。因为是倒吊着,海水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灌入鼻腔,就算憋住呼吸都没有用,蒋泽鹏全身剧烈地抽搐挣扎,然而他如何努力也无法让自己的头脸从那桶海水中离开。
曹帆数着秒数,待时间差不多,一拉绳子,蒋泽鹏立刻被拉出了水面。
&ldo;咳咳咳咳……&rdo;蒋泽鹏一出了水面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海水咸腥,水刑的滋味比淡水要难受得多,蒋泽鹏只觉得自己从鼻孔到肺内全是齁人的咸和火烧般的痛。然而,还没等他喘匀气说句话,只觉身子一坠,他再次浸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