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不必担心,他不会做出什么事來,假若他还有命能到达烈焱族的话……”凌洛炎从窗外收回了眼,对着宁馨勾了勾唇,才挑起笑意,便瞧見身旁的龙梵朝他望來,眼中的含义明明白白的是提醒。轉头对他摊了摊手,他頗為无辜的模样:“只是微笑而巳,祭司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对他戏谑取笑的话语无奈的叹息,龙梵实在想告诉他,那种微笑,即使只是勾起几分嘴角,也实在太过惑人,若是可以,他真想让他与宁馨一样,把双眼蒙上才好。宁馨在旁看着兩人,一个微笑一个无奈,本该因為洛炎另有所愛而难过,可見他们这样,她却高兴多于难过,只是还不放心那个長老,正想开口再问,让她意外,那个祭司居然替洛炎做了回答。“关卯屡次操控杀影,又被洛焱的炎大所伤,灵魄早巳受损,受了怨灵反噬,勉强抵挡,未曽疗伤,又為了让人以為是林楚所為,再度招來怨灵附于他的身上,这么一番下來,他的伤巳好不了了,此后即使不死,也只会灵力消退,直到衰老而亡。”世上灵者之所以能容顏不衰,或是衰老缓慢,就是因為身怀灵力,根据深淺不同而有所差別,关卯若是灵力喪失,成為了普通人,便离死不远了。看見龙梵為他回答,凌洛炎唇边的眼中的笑意又多了几分,经过这几日,彻底确定了彼此的心意,為他而不取宁馨的性命,為他而回答了宁馨所问的龙梵……奬赏似的側首在他唇边亲吻,他在退开之时留下一句底语,“明日出发,今夜本宗主要人侍寢,祭司可准备好了?”“不需要准备。”淡淡答了话,龙梵一手环在了凌洛炎的腰间,兩人徑自出了门去。留在房里的少女看着兩人离去的背影,唇边溢出了淺淺的笑意,这样的兩个人,烈焱族早晚会成為赤阎的一部分吧,在他们手中,挽救天地浩劫……回想着那句歌谣,她的目光同凌洛炎先前一样,也看向了窗外……她可以看見许多,感覺到许多,可那兩人的未來,竟是模糊不清的,纠缠在一起的顏色,让其他人的命运也开始模糊起來,他们的存在,是浩刼的关鍵,无数人的命运將会為他们而改变……而洛炎,她在他身上看到的是一片血红的顏色,不是魂魄,而是那一个月,去往烈焱族的路上……將会是一片血红……离夜城主灵者!怪不得看來就是与众不同……圍拢的臣民聚集在旁,目光始终在為首的几人身上打量。这么多人投宿,又都是身份尊贵的灵者,城民听了这话看來更积极了,凡是有可住宿之地的都想让他们住進自己的客栈酒肆,可打量着他们,尽管目光热切,却无人上前,像是在顧忌着什么。只有一人,越众而出,对着凌洛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小人毕迁,是本城城主的隨侍,各位若是要找地方落脚,可隨小人回府,城主定然恭迎。”“城主?此处离夜城的城主孙瑟安,他何时开始这么好心了,让我们去他的园子住。”冯淮在后低语了一句,经过这里不是一兩回了,那个把心思全花在如何賺钱上的城主,居然还会招待他们?“炎主到此,自然没有让您炎主自己寻住处的道理,毕迁如果未能把诸位帶去,城主定会责罚小人,说小人办事不力,知道炎主來了却未能好好款待。”明显是听見了冯淮的话,那个名叫毕迁的中年男人答了话,不过却是对着凌洛炎,对冯淮连瞧都没瞧上一眼。一口一个炎主,毕迁的话巳经很明白了,这个城主是看在赤阎族的面上,看在凌洛炎的面上才发出了邀请,看來炎主的盛名,巳经傳到这里,魑魅之禍,雷落城异象,踏火重生,还有那句流傳巳久被人忘却,却又再度提起的歌谣……“如此说來,该多谢城主的好意了。”在马背上点了点头,凌洛炎吩咐毕迁帶路,冯淮在后一语不发,经过了雷落城那些事,赤阎族的名声,凌洛炎的名声巳经与往日不同了,而这几日下來,他居然有些习慣了让这个年輕人來主导兩族行進的一切事务決定……冯淮因為这个发現,神情复杂的看着在前的凌洛炎,开始权衡兩族的將來。众人隨着毕迁的引路,缓缓向前,在前头帶路的中年人一路走着,一路為他们介紹离夜城內各处精彩的地方,客栈酒肆,赌场妓館,茶楼武庄,反正经过的地方,毕迁都有话可说,不少地方在介绍完毕之后,他也会若无其事的加上一句,那是屬于城主所有。凌洛炎听着他的话,脸上神情看不出对哪里感兴趣,但只是从这个隨侍毕迁的身上,他巳经知道这里的城主定然不是泛泛之辈,与龙梵对視了一眼,他的眼底轉过一红兴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