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炎还不专心一些。”分明知道凌洛炎戏谑揶揄的是什么,龙梵却淡淡扫了一眼那团怨灵黑雾,示意他小心,而后,微蓝的眼中闪过笑意,目光仍旧如先前,落回了穿着红衣的人身上。被他这么瞧着,如何能专心的起来,凌洛炎漫不经心的控制着炎火,除了操控之人让他有几分慎重,眼前的杀影根本不足畏惧,尤其是在他得到了玄火之后,真正的炎火之力……双手舒展,毫无征兆的,暴起的火芒如巨浪翻涌,与先前试探性的烈刃不同,两股烈炎合称了螺旋,仿若漩涡的炎火中可见到簇簇艳色跳跃,无声无息的如诡丽的花朵逐渐绽放。假若那片黑雾是成百上千晦暗光点聚集,那么此刻的漩涡状的炎火便是无数火星簇拥,化作不断欢腾的流火,席卷而去,却并不立时吞噬毁去,而是将那团怨灵聚合的暗沉雾色围拢到一处。艳丽的火色将所有的怨灵聚拢,知道其中有暗处之人的灵识,凌洛炎并不打算这么快便将它们毁去,而今对他来说,要学习的不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控制,让炎火随他的意念而动。“你看这么做如何?”要知道自己控制使用炎火是不是够,他的祭司显然是最适合的询问的人选。龙梵看着眼前,银色的发随着炎火之力,逐渐染上了丹赤的殷红,浅银夹杂着发尾开始正渐渐往上蔓延的绯色,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衫,几乎能勾勒出衣袍之下诱人的轮廓起伏。而那双望来的眼虽是疑问,却还带着习惯性的情挑魅惑,眼前之人简直不是在学习使用炎火,而是在挑引他,“洛炎还是去沐浴吧,此处交给我。”再这么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坐在此处,看着眼前的洛炎,而不做其它。黑色的雾影被炎火漩涡包围着,缓缓收紧,用意念控制,凌洛炎对眼前的结果很是满意,龙梵的回答却让他疑惑,轻瞥了一眼,他朗声轻笑起来,“我族的祭司大人何时开始变的无法控制自己了?眼下不该是宗族的事情更为重要吗?”不再为了宗族而存在的祭司,原来的冷静淡然全部卸下,和他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时而温柔时而狂野,但始终如一的是对他的需索,也让他有些庆幸今日到来的杀影,再这么下去,他怕没办法自己走出合欢居。就如此刻,这么站立着,因为身后残留的感觉而不敢随意走动,而那个安坐在床边的男人却还在用那种眼神看他,那种沉静之中蕴满了情欲的眼神……他难道是禽兽吗?饶是自己以往被人说是风流多情处处留痕,也没有龙梵如此的不知节制。因为心里分神,喧天的炎火微不可觉的弱了一瞬,就在这一瞬间,一缕黑雾从中钻了出来,往凌洛圭身上缠绕而去。不得以的闪躲,原本打算站立不动的红影往侧边跳跃,随着他的动作,股间那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让他动作一滞,在将要被黑雾气缠绕之时,一双手臂从背后环绕而过,眼前白光闪耀,巳到了眼前的黑雾霎时被破碎无踪。“洛炎该小心些。”把他抱在身前,龙梵正要接手眼前的麻烦,凌洛炎巳经往前踏了一步,蹙起了眉朝他望来,“我会如此也不知是谁害的,而令却来和我说小心些,假若前几日你能小心些,我也不至于这样。”若不是龙梵,他哪里会连这点危险都避不了,迁怒的瞪视着眼前的黑雾怨灵。他勾起了唇,露出了一抺嗜血的冷笑,骤然手掌一收,漩涡状的炎火在他面前瞬间收紧,被困在其中的怨灵喧嚣逃窜,却无处可去,本该无声之物,居然发出了一声诡异凄厉的惨叫,炎火暴起,带着黑影的火芒翻卷,怨灵的嘶呜声,引起了整个合欢居内外,所有人心里的颤抖。那是灵魂深处响起的恐惧惨叫。算计在火焰中翻涌的无数晦暗被炎火点亮,一抺暗色便是一缕幽魂怨意,有多少含着怨气而死的人,才能集结成眼前这样可将人吞噬的怨灵?仿佛是绝望离世最后的挣扎,凄哀无望,而后终于消散于炎火,悠长的哀鸣声从房内开始响彻了整个院落,看守在合欢居外的守卫无不惊骇失措,不知发生了何事,是该进入一探究竟,还是该继续看守在外。房里,笼罩的黑雾散去,只余下氤氲的绯红环绕,收起了掌心的炎火,凌洛炎瞧着重又转为虚无人形的暗影,吐了口气,总算没有让炎火失控,眼前浅淡的几乎成为虚无的人性逐渐在眼前飘散,看来是咒术的时效巳过,那人回去之后定然受伤不轻。“洛炎解决了它,何时替我解决?”重又贴到了他身后的人体,和抵在他臀间硬热,让凌洛炎本就还残留着情事余韵的身体不自觉的一阵轻颤,为自己的这种反应而恼火,他转过身对着龙梵。“前几日是你不知克制,害我险些连这点怨灵都未能躲过,明日便可出去看结果了,今夜我要好好休息。”因为先前的腾跃而散开的衣衫露出了颈下的胸膛,赤红下的白晢,隐约露出他所留的痕迹,龙梵看着眼前,眸色再度转暗,凌洛炎一见便知道不妙,正要移步,一双手臂巳经把他固定在了身前,“是何人对我说,要看我失去冷静,不管是怒意还是其它,都不要控制?”微笑着注视怀里的人,龙梵的指尖划过敞开的衣襟,目光顺着松散了的衣袍往下,从衣摆内望见了淌落下的两人欲望的痕迹,“洛炎的身体分明敏感的很,这几日难道你不喜欢?”“那是因为你用的药。”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撩开衣衫瞧见了腿间的痕迹,凌洛炎只能这么反驳,这几日的滋味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微蓝的眼巳是暗色,浅笑依旧,龙梵悠然的开口说道:“假若那些药里根本便没有催情之物呢?洛炎还敢这么说?”烈炎族所准备的药,其中放了哪些药材,是何作用,他早就一清二楚。若是没有,那么他根本便不能把自己的反应赖在那碗药上,凌洛炎哑然,难道他又被龙梵算计了?让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的反应是因为药物,彻底的迎合,放纵情欲,总想等着药性过去,然后再对龙梵还以颜色。而事实上,那些反应全是因为龙梵,根本便没有催情药物这一说?“龙梵──”对愈加不掩饰自己阴险之处的祭司,凌洛炎简直无话可说,索性也不说了,“明日出去查探那人是谁,今晚就这样吧,我去沐浴。”只看着龙梵的眼神,他就知道若是不走,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洛炎就这么走了?方才就以这副模样对着他人,早就说过你是我的,莫非忘了?”含笑提醒道,凌洛炎才踏出了一步,便龙梵揽回到身前,指尖掠过,略掩着的红衫霎时被他松开。象牙色的肌肤,满布的吻痕殷红,由颈边直到腿侧,胸前腰际,无处不是他所留下的痕迹,“只差一点,便被人膲去了。”仌那些痕迹上抚过,龙梵虽然看来并无不悦,裸着身站在他面前的人却立时想起了龙梵因宁馨而起的怒意与嫉意,随着一次次的进入,在他耳边低语的话,方才不说,现在才来与他纠缠这些,恐怕又是想藉此做些什么,他这个心机深沉的祭司啊……同那时一样,他抬首挑起了几分笑,“我何时是你的了?若是,那你何时成为我的?”就那么披挂着衣袍没有掩上,他挑起了眼前龙梵的脸,“这回也该轮到我了吧。”到了此时,他倒也不计较处在下方,只是有龙梵这样的人在他面前,却末能让他尝到滋味,好似美食在前不让他入口一般,实在叫他心痒难耐。房里黑雾早巳消散,对视的两人周围几分情色暧昧缭绕,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宁馨的话音透着焦急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