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果然名不副实了?”香似雪状似不屑的问,其实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林锋行的这个名不副实让她很高兴,看来自己果然是爱上这家伙了,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吃醋,想想就郁闷啊,这样的浪荡子不是自己最瞧不起的吗?到底在什么时候,竟然任由一颗心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他了呢?真的是不知道啊,如果早点知道,说不准还来得及将这爱情的小苗儿及时扼杀在摇篮之中,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哪敢名副其实啊,老爹还不宰了我。”林锋行悲愤的叫:“你别看我们家里我老爹似乎很怕我娘,但那只是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如果是大事,惹得我爹性起,他才不会怕我娘呢,要不然我至于挨那么多打,最后还被送到这里来吗?凡是我爹定下的事,我娘其实是阻止不了的,上一次即便我不跟你回来,但只要我爹想让我回来,最终我还是要被他送回来的了。不过现在想想,这也不错,如果我不来这里,就遇不到你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林锋行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两个人就这样说着话儿,因为秋天入夜的温度已经很低了,而两人又刚刚确定了恋人关系,所以很自然的就越坐越近越坐越近,最后靠到了一起。或许是太兴奋的关系,也或许是恋爱中的人有爱情就足够,睡眠吃饭问题都要排到第二位,反正林锋行和香似雪就是在饿着肚子的情况下还天南海北的聊得十分高兴。最后,香似雪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转头问林锋行道:“对了,刚刚你和我说做更害羞的事情时,我想歪了,结果你好像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难道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吗?我时常听说有的青年男女私订终身,在成亲之前就有了夫妻之实,有的迫于无奈都私奔了呢。”林锋行笑道:“你说的那都是些居心不良的文人,看不得人家娇妻美妾,总想着自己怎么也能得个美人青睐,因此编出的各种传奇脚本儿,都是故事罢了。本朝男女之风还算开放,但也需要谨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听说邻国有那特别迂腐的国家,女子落水,若被男人救上,哪只胳膊接触了男人的手,哪只胳膊就要被砍下去呢,还有的女子,干脆就以殉节为名自杀而死,啧啧,这未免太严酷了一些。”香似雪哼了一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说你也要谨守了。既如此,我可看出来了,你娘对我的印象可不怎么样,将来她要是不喜欢我,不同意你和我成亲怎么办?”她话音刚落,林锋行就兴高采烈的道:“这个你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我娘也不是很厌恶你,就算对你印象不好,也无非是因为你管我太严厉,若将来我能考上功名,只要将这些功劳往你身上一推,她再无不答应的理。退一万步,就算她始终不同意,还有我爹呢,我爹可是很欣赏你,如果知道你肯做我的妻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我都说过了,我娘大事可都是听我爹的,所以咱们俩的前途一片光明,你就不用在这里杞人忧天了。”香似雪语塞,不过她却不服气,故意为难林锋行道:“那如果你爹也不同意呢?要知道,我刚才跟你提出的那些不准纳妾之类的条件,你也说过在这个时代是惊世骇俗的了,如果被你爹知道我是这样善妒的女人,他还会让我和你在一起吗?他要也不同意,你要怎么做呢?”她这回说完,林锋行便不似刚才那般胸有成竹了,喃喃道:“应该不会吧,我爹很欣赏你的,而且我爹自己也没有娶过妾氏,只和我娘相濡以沫,他应该不会觉得你这种观点不能接受吧。”他慢慢的说着,忽然眼睛一亮,拍手道:“有了,如果我爹一定要阻止我们两个,我就在床上装病,相思病,食水不进粒米不粘,我就不信我都要死了,他们还能因为不让我娶你这个媳妇而眼睁睁看着他们的独子饿死不成?”“那会很辛苦的,你知道挨饿的滋味吗?肚皮好像都贴到了一块儿,胃里空空,疼得你恨不得拿刀子豁开,而且身上一点点的没了力气,这种苦头你没吃过,你是坚持不下来的。”香似雪幽幽道,她尝过挨饿的滋味,在特种训练的时候,她饿得连一向恶心的老鼠都抓来生吃,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真能吃得下这种苦头吗?他还不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只是说豪言壮语吧。她其实是很期待林锋行能够说出和自己私奔这个答案,但是她失望了,心里难免有点难受失落,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意料之中,林锋行如此花心好色,都因为惧怕他老爹而到现在连接吻都没有和女人进行过,可见爹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高大了。“我能坚持下来的,似雪,你相信我,有的话我可能随口说说而已,但是有的话,一旦说出,便是掷地有声再不反悔。如果爹娘真的不同意,我愿意为你尝尝相思入骨的滋味。”林锋行似乎是看出了香似雪的失落,不由连忙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一边用郑重神色信誓旦旦的道。不过他马上又收了严肃的表情,嘻嘻笑道:“你信不信,我打赌我老爹恨不得将你拐回来做我的媳妇,好督促着我上进,他是绝不会不同意你我成亲的。”香似雪还没等说话,就听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呼唤声:“似雪,林大哥,你们在哪里?”正是李江的声音。两个人一愣,抬头望望,原来天已经微微亮了,不知不觉中,他们俩竟然在这陷阱里就这样坐了一夜说了一夜,而更奇怪的是,两人身上虽然冷得要命,但心里却都是暖和和的,而且一点儿也不觉得困累,林锋行甚至在那里喃喃抱怨道:“天怎么这么快就亮了呢?唉,我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呢,如果上去了,似雪就又会恢复母老虎的模样,哪还可能像现在这样温柔可亲啊。”香似雪气得一脚把他踹到一边,恨恨道:“本来想以后对你好点儿,既然你这么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哼哼,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她说完,李江的呼唤声又接近了几分,香似雪便大喊道:“我们在这里,掉进陷阱里去了,小江你带绳子了吗?快过来把我们拉上去。”她喊完,回头瞪着林锋行道:“今天晚上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记得不许泄露给第二个人知道,否则你老爹就算赞成我们的婚事,八成也要改变主意了。”“你放心。这点儿分寸我还是有地。”林锋行嘻嘻一笑。一边心里恨恨道:李江这小子好积极。只不过……嘿嘿。晚了。昨天晚上我和似雪早就在这里把什么事儿都定下了。从此后没你掺和地份儿了。哈哈哈。嘿嘿嘿……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哼起小曲儿来。正哼着。就见陷阱上方忽然出现一个脑袋。看见他们。那张脸露出惊喜地表情。回身向后喊道:“过来吧。似雪和林大哥在这里。他们俩都在这里……”声音戛然而止。李江蓦然又回过头来。失声叫道:“为什么会是你们两个在这里?这……这孤男寡女。在陷阱里共处了一夜。你们……你们……”他不等说完。香似雪就恶狠狠道:“我们怎么了?我被一个兽夹夹了脚。是林锋行帮我弄出来地。然后我脚受了伤。不慎滚到这个陷阱里。他为了救我。也掉了进来。就是这么简单。你大惊小怪干什么?要破坏我地名节吗?告诉你。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又不是我想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夜地。”李江这才松了口气。嘿嘿笑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破坏似雪你地名节呢?哈哈哈。没有事儿便好。没有事儿便好啊……”他不等说完。猛然听到林锋行还在那里哼曲儿。不禁又疑惑道:“可是林大哥为什么好像是很高兴地样子?他……他还哼歌儿呢。”香似雪恨不得给林锋行一拳。这个混蛋。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儿。哼地什么歌儿啊。她回头看看。蓦然明白了。这混蛋根本就是在向李江示威呢。没想到经过了昨夜。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却还是对自己在他面前夸奖李江贬低他地事儿念念不忘。他也不想想这是示威地时候儿吗?她回过头来。没好气道:“没什么。昨晚摔了一下。然后又饿冻了一夜。大概脑子摔坏了。精神上受了点儿刺激。回去歇歇就好了。你有绳子。赶紧把我们拉上去。看我们这狼狈样儿很好玩吗?”说到最后一句话。她地声音蓦然严厉起来。李江如梦初醒。刚才他光顾着揣测香似雪和林锋行地关系。都忘了救人。此时连忙将绳子垂下去。香似雪见林锋行还没有反应。心想这时候自己若让他先上去。必然会让小江疑心。因此只得狠狠心。攀住绳子先出了陷阱。然后才和李江合力。又把林锋行给拉了上来。此时。四周已有许多地村民向着这边赶过来了。倒把香似雪吓了一跳。转头问李江道:“大家怎么都来了?你……你该不会煽动了全村地人来找我们吧?”“不是啊。大家都是自愿过来帮忙地。”李江嘿嘿地笑。忽然又“嗷”地叫了一声。指着香似雪地嘴唇道:“似雪。你你……你你你……”香似雪被他的眼神弄得发毛,心想不会是留下什么痕迹了吧?她一巴掌向李江拍过去,生气道:“有话说话,一惊一乍的干什么?你还嫌我不够倒霉是不是?”一语未完,李江就大声道:“似雪,你的嘴唇怎么了?怎么有伤痕?”他一边说,眼光就偷偷向林锋行瞄去,显然是发现了林锋行唇上也有伤痕,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聚过来了,听见李江的话,不由把怀疑的目光在香似雪和林锋行之间瞄来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