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卡文迪什回家了这件事一大早就传遍了整个高登社区。
最早发现这件事的是邻居家的琼斯太太。
“昨晚他家灯亮了。除了他,我想不出现在还有谁敢进入那栋房子。”琼斯太太挂着黑眼圈,苦着脸和其他主妇抱怨道:“异端审判局怎么会让他回来?我还以为他已经死在那里了!”
主啊,那种杀人如麻的邪教份子为什么偏偏是她的租客兼邻居!
另一个主妇啧啧称奇:“被异端审判局逮捕的犯人要么被处死,要么被终身幽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被放出来的。”
就有人猜测,“难不成他是清白无辜的?”
立刻被人反驳:“不可能!报纸上说的事能有假的吗?”
是啊,报纸。
这是压在所有高登社区住户心目中的一块乌云。
在一个星期前,高登社区是一个宁静祥和的中产阶级社区。周围邻居大多是律师、医生、政府雇员或商人,大家都过着体面的生活。
而这份平静在五天前被打破了。
先是异端审判局破门而入逮捕了兰斯,然后第三天报纸上就刊登了这件事!
一时间,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住在高登社区有个叫玛丽的女人是个搞活体献祭的邪教份子,她的独生子也因此身陷牢笼即将处刑。
高登社区一下子涌进来无数的记者,严重影响了住户的日常生活,还抹黑了全社区的风评,琼斯太太她们不胜其扰。
“琼斯太太,您不是他的房东吗?还是尽快把他赶出去吧。”
琼斯太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林无咎现在正在认真的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高鼻深目配上黑发黑眼,很像传说中的罗马人。但是却有着仿佛古希腊哲学家的忧郁气质。
脸色惨白,黑眼圈浓重,唇色也是青乌,一看就知道很不健康。
他扬起嘴角,挑剔的审视着自己的笑容,直到调整到自觉完美的弧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妈妈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所以他每天都会练习。
他放下镜子,握起羽毛笔,开始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写文。
他今天早上五点钟就醒了。
一半原因是在医院里养成的生物钟,一半原因是因为贫穷。
某种程度上,他是被穷醒的。
昨夜到家后,家里宛如飓风过境,一片狼藉。
异端审判局可没有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优良传统。
法律规定,异端财产充公。
所以他们连吃卡拿要都不屑,理直气壮光明正大抢劫。
总之,经过异端审判局的仔细搜刮,家里仅剩的值钱东西皆神秘失踪,就连林无咎藏在抽屉夹层的小金库都被缴了。
还好他信奉狡兔三窟,没有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最后成功撬开地板找到了他之前藏的两镑。这也是他现在的全副身家。
这里就要说一下莱特帝国的货币体系和购买力了,和带英的货币体系不能说毫不相干吧,只能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