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射出寒冷的光,紧紧盯着沈苛。
在场的人终于初次发觉到这不知轻重的小子居然真藏着一手,原来并非如他表面那般不中用,至少在玩毒方面有了一些门道。
不多时,沈苛笑嘻嘻地从箱中抽回了右手,两指之间正捏着一粒很小的珍珠。
“不负众望。”
他将珍珠在他们眼中展示了一下,又复将其扔进了箱中。
箱中的毒物终于又恢复过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在里面翻滚不迭。
婢子们眼中射出了崇拜的光芒,金冲土四个二公子俱都拊掌大笑道:“好,沈兄果然真人不露相,没想到居然是位罕见的用毒高手。”
婢子送来清水,沈苛一面清洗右手,一面道:“之前已经明言了,在下只是右手比较厉害点而已。”
洗清后,他接过手帕,又道:“该绿先生了。”
绿先生三人人摆明乃是四个二公子的人,倘若遇上一般人,一定只好恭维几句‘绿先生如何如何,自当不必出手”等等言语,来维护几个二公子的颜面。
但沈苛却是从不看别人脸色过活的,别人如何愚弄于他,他虽不至于加倍奉还,但至少也得‘同甘共苦’才行。
绿先生冷哼一声,一点也不担忧,大大方方将手掌伸了进去。
他玩这种游戏没有十次,亦有八次了,像这种吃白菜一样简单的事,根本没有什么能让他担忧的地方。
但是这次他错了。
他不该让沈苛先将手伸进去,只因他的手一旦伸进去过,里面的毒物可就全变了样。
他还不该之前让沈苛碰到他的手臂,因为经过他精心摸过之后,任何辟毒的药物都已失去了该有的效用。
他最不该的是让沈苛真正摸到珍珠,那么小粒的珍珠,他至少有一百八十种办法让它忽然消失不见。
意思就是说,纵然绿脸人真的躲过了他前两处算计,也绝无可能从箱中摸粒珍珠出来。
但显然沈苛将他瞧的太高了。
绿脸人一面冷眼盯着沈苛,一面将手伸进箱中,但突然旁边的众人俱是惊骇起来。
他本抱着万无一失的心态,一见他们的模样,一颗心顿时咯噔一声,来不及去瞧到底发生了什么,闪电般缩回手掌。
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只觉拇指一麻,然后整体手臂瞬间瘫软下来,面色亦是蒙上一层黑气。
沈苛惊叫起来。
“绿先生莫动,越动毒性发作的越快。”
绿脸人闻得此话,牙齿咬得直响,恨不得将这小子一寸寸捏死,但偏偏没得时间开口。
他倒也不愧对玩毒高手的身份,虽然明知自己命在顷刻,仍是不露慌张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从中倒出一颗乌黑溜圆的丹丸吞下,然后又掏出一瓶药粉,细心倒在拇指上针眼大小的流血处。
流血本来是黑色,但经药粉一搽,居然立马恢复了鲜红。
这么一来,他的性命虽是无忧,但若再想出手则是丢不起这个人了。
默然了一下,绿脸人对着黄岭、金冲土微微一拜,说道:“属下需要静养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