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沈辞的事情估计也就了解了个大概。
在昨天凌晨,也就是艺考比赛的当天。
沈辞隔了这么一两个月,第一次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谈礼,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没有回她,于是对面那个人对此不满地又开始发疯。
【你怎么能忘记?】
【谈礼,谁都可以忘记,唯独你不行!】
【你怎么可以忘记她?你没有资格忘记,你也不能忘记!
你应该一辈子都活在悔恨里,一辈子赎罪!!!】
那些消息的提示音在静默的夜里分外刺耳,可谈礼一个字都没有回。
她记得的,因为这几年里沈辞每次都会发消息过来问她,无论她在什么地方,无论她在做什么。
可其实也用不着沈辞来特地提醒她的。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三年前的今天,三年后的今天。
那天是沈榆的忌日。
她记得很清楚,日历上日子没有任何的节假日标注,看上去只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周四。
只有她知道,那天对她来说,是怎么样的噩梦。
三年前她没有拉住沈榆,三年后她被沈辞推下了楼梯。
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让她无法想不明白。
沈辞无非就是人癫狂了,不希望她这个所谓的“杀人凶手”能继续跳舞,参加艺考,去开启新的人生,而她的妹妹,却早已躺在冰冷的土下长眠了。
她应该很早就算好了这次的事情,之前一切的威胁和消失,都不过只是在让她不安罢了。
但她也不知道,跳舞是沈榆的梦想,也是谈礼的。
从她死后的每一天起,她都背负着两个人的梦想活着。
现在梦碎了,谈礼反而不知道自己还能为沈榆做些什么了。
她欠她的,好像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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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的其他人依旧在说着话,只有林赴年站在一边全程抿着嘴沉默。
他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谈礼,明明已经疼的难过的快要哭了,可她还在强撑着笑。
见到她这样,他的心揪着发疼。
他想开口说些安慰她的话,可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边的话硬生生被噎住了。
谈礼躺在病床上,她嘴唇惨白地和他们说着话,心思却落在了旁边不讲话的林赴年身上。
他们隔着江源和徐落沉,有默契似的对视上。
只是这次是林赴年先移开的目光。
谈礼看着他躲避自己眼神的样子一愣,心底倏的泛起一阵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