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ldo;知道了。&rdo;她满意地笑了笑,跟我走到大门口,说:&ldo;那,再见了,今天谢谢你。&rdo;我戏谑地问:&ldo;你还有什么临别赠言吗?&rdo;&ldo;有啊,&rdo;她懒懒地说:&ldo;臭小子,别学那些什么鬼绅士风度,别乱对女人好,知不知道?&rdo;我困惑地皱起眉,她大笑:&ldo;不明白吧?&rdo;&ldo;不明白。&rdo;我老实说。&ldo;不明白就别明白了。&rdo;她笑着说:&ldo;你反正看起来不是很聪明。&rdo;&ldo;我要说谢谢吗?&rdo;我瞪着她。&ldo;不用客气。&rdo;她又大笑起来。我心里有些不舍与她分别,却在此时,听得一声紧急刹车,一辆眼熟的黑色富豪停在我们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迅速打开,跳下了一个男人牛高马大,却是阿彪。我诧异地说:&ldo;阿彪,你怎么在这?&rdo;阿彪一脸同情地看着我,没有说话,就在此时,我听见夏兆柏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ldo;你倒会问他怎么在这,你怎么不问下自己怎么在这!&rdo;我心中一震,马上见到夏兆柏从车内跨了下来,一脸怒气,看到我,眼中冷意稍解,却在看到我身边的萨琳娜瞬间,变得更冷。忽然,他伸手一把将我拉了过来,我一个踉跄,直直撞到他怀里,夏兆柏浑身气势骇人,冰冷僵硬,将我从头到脚查了一遍,确信没有受伤,才开口吼道:&ldo;跑哪去了?不是告诉你,我今天回来吗?&rdo;我不欲与之说话,遂紧抿嘴唇,别过头去,他与我僵持片刻,终于无奈地放软了声调,低声问:&ldo;怎么了?你刚刚出院,身体还没好,这么跑开了,打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rdo;我低着头,想了想,还是解释说:&ldo;我出来走走,看到有色狼非礼这位小姐,她把色狼教训一顿,有人报警,我就过来帮她做证人。&rdo;夏兆柏紧绷的脸总算露出一丝笑意,点头说:&ldo;好了,下回去哪里,要先跟人说,好不好?&rdo;&ldo;不用吧,&rdo;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ldo;我们没有熟到这个程度。&rdo;&ldo;你……&rdo;夏兆柏气急,似乎就要脸色一变,我对他仍有种后怕,不由退后了一步。夏兆柏盯着我,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疲倦地说:&ldo;以后别说这种话,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着陆就忙着找你,午饭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累得不得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怒我,好不好?&rdo;他难得示弱,我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夏兆柏见我不说话,微微一笑,问:&ldo;那,你现在可以陪我去吃点东西吗?&rdo;我迟疑了一下,夏兆柏已经携起我的手就往车里带。我挣扎起来,说:&ldo;我还没跟那位小姐道别。&rdo;夏兆柏仿佛这时才想起有萨琳娜的存在,略略回头,神态睥睨说:&ldo;张小姐,说再见吧。&rdo;&ldo;再,再见。&rdo;我奇怪天不怕地不怕萨琳娜,为何声调中带了颤音,转过头去,却见她一脸苍白,夹杂着极度的恐惧和痛苦。我正满腹疑虑,却觉腰间一紧,已被夏兆柏揽着腰带入车厢,车子唰的一声往前开去,我回头,萨琳娜站在那里,身影宛若风中残叶,瑟瑟发抖。车子飞驰,我一路保持缄默,夏兆柏几次试图过来拉我的手,都被我挣脱。他有些无奈,靠在椅背上吁出一口长气,半天悄无声息。我微微侧头,只见他眼睛微闭,脸上尽是疲惫之色,他说自己刚下飞机就着急找我,没顾上吃饭休息,或许是真的。只是,这又如何?我并没有要求此人寻找,我也未尝有义务一定要陪伴他左右,我甚至都不愿见他。想到此处,我忽然意识到现状的诡异,那就是,曾几何时,夏兆柏变得如此在意我?我与之不过墓地偶遇,再就是被他带入家中,再就是一连串的胁迫逼得我不得不与他保持某种奇怪的联络,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如此亲近,亲近到,夏兆柏出差回来,第一个要见的人是我,因为见不到我,竟然需要广布人群,竭力寻找,在找到我的那一刻,他的气急败坏,焦灼疼惜,都不似假装,那低吼我的口吻,仿佛,仿佛我是他的所有物。我背脊一僵,一个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了上来,夏兆柏,到底将我看成什么?他对我所作出的那些保护的姿态,那些霸道的支配,那些莫名其妙的关照和疼惜,为什么,做出来竟然那么自然?就好像,已经认识了我很多年,早已习惯如此待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