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完全不知道陆云离是天绝山的人,二人在一起时陆云离也从未说起过。今日在这里相见,花非花竟脱口而出:“我是在做梦?”
陆云离在这三年多始终惦记花非花,现如今看着他,水獭的帽子,貂皮的大衣,一身华服。只是面色上有些惨白,可见这段时间是伤心外加操劳所致。
陆云离也是说:“莫不是咱俩在梦中相遇了?”
吕伯在一旁插嘴:“两个大男人,相互喊着大白天做梦,真受不了。”
花非花,陆云离二人走到近前,手腕搭在一起,便知道这是真的相遇了。花非花说:“我现在是逍遥林管事,主要管理这片消遣之地。原来你是天绝山的人,这个你到是守口如瓶,要早知道你在天绝山,咱俩见面还用得着等到今日吗!”
陆云离:“我也并非刻意隐瞒,因为天绝山属禁地,说出显得是阴森恐怖,怕吓到你。”说着伸手指着吕伯:“这位是天绝山大小姐吕伯,这位是我跟你提到在北陵王府相识的兄弟,花非花。”
花非花看着吕伯,说道:“我与陆云离在北陵王府期间出生入死,情同兄弟。”
吕伯看着花非花蓝蓝的双眼,觉得特别好看,又看她一身行头,简直就是个富家少爷,便说:“先前常常听陆云离说起你,今日一见,跟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花非花和陆云离都诧异,问道:“什么不一样?”
吕伯眼珠溜溜转,说:“今日看到真人才知道,比你描述的俊俏千百倍。”
三人都笑了,花非花招呼酒楼安排酒席宴,又叫衣坊最好的师父来给他二人量体裁衣,三人一边吃喝,一边畅聊这三年多的遭遇和当年如何逃得出冰马郡。吕伯在一旁听的也是入神,时而跟着开心,时而跟着紧张。这一聊起来便忘了时间,再看窗外,早已天黑。逍遥林即使天黑,也是灯火通明,各家高高挂起灯笼,照亮大地如白昼。
陆云离:“我俩这次路过,想借两匹快马,一些银两,再赶路。”
花非花本想留他多住几日,可是陆云离既然已经说了是去找蓝吉商议江湖大事,自己也不在好挽留,便说:“今日便住在这里,我去叫人安排马匹金银,明天一早我送你们走。”
陆云离也没有与花非花客气,说道:“这次一别,不知能否再相见,你我本是苦命之人,今日见你生活这般好,我也是十分安心,若是我还有命,一定再来逍遥林与你对饮千杯。”
花非花:“到那时候不论是天下太平还是天下大乱,逍遥林肯定还在这里,等你回来。”花非花心中知道,这一切乱象都是因为他二人为了一己私仇而引起的,本应该随着陆云离一起去,可是逍遥林正是缺人之际,并且这里还有太多牵挂,无法离开,只能寄希望于陆云离。
三人散去,花非花给他俩安排了两间上等的房间,八尺见方的大床,西域的地毯铺满整个地面。二人的房间挨着,陆云离这些天都没有睡安稳过,已经是累得疲惫。屋中被炭火烤的暖暖的,还有一个巨大木桶,里面满是温水,用来洗澡用的。陆云离也无心享受,只是简单洗漱后便倒在床上睡去。
吕伯生于天绝山,见识的多,可是像这种程度奢华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见,毕竟是少女,在这种环境下即使困倦的很也不舍得入睡,在屋中左翻翻,右看看,许多精致摆件都是没见过的。不一会,实在觉得太累,才依依不舍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陆云离的房门便被“铛铛”的狂砸,陆云离知道,这么砸自己房门的只有花非花,开门看,果然是,身边还有以烟在。以烟见陆云离,说道:“那一夜在冰马郡,你将城中士兵引开一事我一直都想当面谢过,今日得见,真是谢天谢地。”说着矮身施礼。
陆云离忙说:“我们都是共患难之人,何必这样生分,我还始终没能喝到二位的喜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呢?”
花非花:“这次你若能平安回来,我们就办。”
陆云离:“一言为定。”
吕伯睡眼朦胧的开门出来,嘟嘟囔囔的说:“这一大早就在门前说啊说的,也不嫌腻得慌。”说话间,看到一贵妇打扮女子,十分漂亮,顿时精神了,上下打量着以烟,说:“花大哥好福气啊,娶了这么漂亮的嫂子。”以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面颊通红。
陆云离忙说:“这野丫头不懂事,别往心里去。”而后连忙岔开话题,问:“马匹银两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