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凡事都由不得自己,只能顺其自然——赵斌那时候还想着要个儿子吧?”
“嗯,现在倒是把思瑞看作他的骄傲了。”
两人同时想起赵斌干过的荒唐事,以及最终那个既可笑又可悲的结局,但谁也没提。
月之说:“别多想了,你看你马上要和惠检结婚了,往后好日子长着呢!”
静宜的神色里又添了丝惆怅,“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婚到底该不该结?”
月之诧异地扫她一眼,“你们之间出问题了?”
“不,不是。”
“那就是,思瑞不乐意?”
静宜苦笑,算默认了。
“你好好和她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比较敏感,不过思瑞和你感情那么好,她会理解你的。”
静宜惆怅弥深,“你说,结婚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她们不止一次讨论过。
“如果性和孩子问题都解决了,还要丈夫干什么?”于晴曾放出如此豪言。
月之当时就反驳她:“人是需要感情的,不像你以为的那样简单干脆,否则夫妻离婚不会有撕裂肉体那样强烈的痛感,离婚是把扎在肉里的一根刺拔出来——静宜,你说是不是这样?”
静宜道:“月之姐口才好,我说不上来,但确实是这样。还有孩子,我一直担心没有爸爸,孩子的成长多多少少会受影响……”
正因如此,她抚养思瑞的过程难免有些战战兢兢,总怕委屈了女儿。赵斌无论什么时候想见女儿,静宜也从来不会找借口回绝,就算自己不愿再和赵斌有牵扯,她依然希望思瑞能得到足够多的父爱。
月之想了想说:“这个事情,取决于你对惠正民的感情——你爱他吗?”
静宜眼前浮起三年前第一次看见惠正民的情形,他穿着检察院的制服,和一群同事走进蒲公英餐厅,深蓝色长袖衬衫,灰领带,黑西裤,走路时腰杆挺得笔直,器宇轩昂,锋芒毕露。静宜承认自己看见他第一眼就心动了。不久就有热心人给她和惠正民穿针引线,组饭局请他们一起吃了顿饭,彼此印象都不错。
不过两人确立关系后,相处的时间却不多,惠正民自己也承认,他和前妻离婚的主要原因是工作太忙,顾不上家里,前妻无法忍受。
静宜因为在赵斌那里吃过亏,觉得男人只要能认真做事,不花天酒地就没什么可挑剔的,惠正民虽然忙,但确实是一心扑在事业上。
相处久了,静宜又发现,正民生活上也特别循规蹈矩,讲好每周三约会就是每周三,逢年过节会送礼物给静宜的父母和思瑞,而且每种节日送的礼物都差不多。比如给静宜准备的通常都是她用不太上的化妆品,给思瑞的是比她年龄小好几个档次的玩具,送长辈的永远是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