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们又开始朗诵了,他们的声音沉稳不变,丝毫没有被音乐所打动:
哐!
唐开天疆,恢宏日月兮——
哐!
宋以文名,经纶经史兮——
哐!
元胡方张,毁我道统兮——
哐!
明启太平,卫我汉祚兮——
之后的士子们的声音加快了,他们用极短促、极激烈、极迅猛的声音大声齐唱道:
先帝仁厚,乃至宵小挑梁!
魏阉用事,终有混淆阴阳!
歼我吉士,虽有东林罹殃!
朝堂倾覆,直有乱我纪纲!
随着号炮的大声吼叫,随着音乐的逐渐激昂,他们用一种最坚定、最决绝、最势不可挡的语气大声吼叫:
有我济民种子,安能任尔等嚣张;
有我济民种子,如何任尔等跳梁;
有我济民种子,安能任尔等张狂;
最后,他们用力发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先贤佑我,青史沧桑,
上报吾皇,下慰忠良,正邪不同立,誓与汝偕亡!
正邪不同立,誓与汝偕亡!
正邪不同立,誓与汝偕亡!
正邪不同立,誓与汝偕亡!
哐!
他们把这誓言连续重复了三遍,用尽所有力气,连续宣读了三遍,这最后一声号炮好像是制造锣鼓时那一声定音锤,一举敲定了所有的誓言,也震慑了万古沧桑。
无人说话,无人胆敢说话。
他们不敢破坏这一幕,只敢静静垂首品味,品味刚才的空前盛况。
刘如意轻轻用手帕擦擦眼睛,却发现手帕已经湿透。
良久,公子终于说话了:“各位父老乡亲,我是松江柳伯阳,向你们问好了!或许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我们会在这虎丘举行大会,会花这么多精力和时间来搞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