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影看了看季自在,又看一眼雪无殇才道:“少主,季家对于雪茗的事虽所知不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鲛人中的贵族。只有贵族才能被冠以‘雪’这个姓氏,同样的,雪公子也并非普通的鲛人。”他没有说出的是,季自在的父亲已经将寻找雪无殇父亲的事作为他的历练,所以他们的隐瞒也是情有可原的。
雪无殇皱眉:“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
季影答道:“关于鲛人的制度季家有早先的记录,至于雪茗,他当年离开师门,不知是何原因,曾在外面显露出白发……当时那一处是上任影护法执行任务的地方,他确认了雪茗的身份和名字,想将他带走,却被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追杀,只能匆匆离开。”
雪无殇对这段往事感到惊怕,雪茗当年一个人是怎么在江湖上生存的?
季自在还很理智:“已经过了几十年,可以确定上任影护法口中的雪茗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季影道:“这件事是由上任家主处理的,因为雪茗‘雪’姓的原因,书中还特意提到此事。但除此之外,家中关于他的线索不多。”
雪无殇还在斟酌,季影又道:“还有一件事要提醒少主,是有关鲛人的‘兽化’。”
“那是什么?”季自在没听懂。
“鲛人的身体与常人不同,他们身上流有海兽的血,非常凶悍!攻击性很强!平时他们可以控制这种力量,但一旦他们暴怒,这种力量就会被激发!这时候的鲛人是极其危险的!他们不分敌我,只凭着本能四处杀戮,像野兽一般,因而被称作‘兽化’。”季影和他们解释清楚。
雪无殇曾有过那种狂躁的感觉,所以能明白季影所说的危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过他一直以为那是他被勾起仇恨的缘故,如今听到季影所说,那竟也是鲛人的特征?
“小影,你知道要如何阻止鲛人的‘兽化’吗?”雪无殇害怕他有一天也会失去理智。
季影看出了雪无殇的担心:“雪公子,在下所说的无法控制的鲛人中并不包括你,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鲛人的贵族似乎天生就有压制‘兽化’的力量。在下的话只是为了提醒少主,如果在寻找鲛人的途中遇到‘兽化’的鲛人,要尽量远离,不与他们发生冲突。”
雪无殇闻言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恢复鲛人模样的时候确实很疯狂,难道这当中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季自在吩咐说:“小影,你先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季影抱拳:“属下惶恐,为少主解忧本就是属下的职责,不敢居功。”
又得知了关于雪茗的事,雪无殇既是担忧又是不安,或许是因为站在这个雪茗可能居住过的地方,他更加纠结。
晚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季自在听到他弄出的声音,起身到他房间前,敲门问:“师父,你睡不着吗?”
雪无殇闷声回答:“没有!”
季自在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口,叹了口气说:“师父,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来到这里了,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你父亲,我们明天再去看看吧!”
雪无殇应了好,这才逼着自己入睡。
清晨三人出去询问有没有一个叫“雪茗”的男人在这里住过。被问的是个年老的妇人,她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雪无殇,然后问:“你姓雪?”
雪无殇点头,他是随雪茗的姓,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雪茗,对他爹的事还一无所知,江湖上也没有关于他们的传闻。
老妇人问他:“你们是过来视察的吗?”
雪无殇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视察”?但他没有透露自己外来人的身份,而是默认了。
老妇人和他说了镇上的一些情况,雪无殇越听越糊涂,合着老人真的把他当成来巡视的,和他说了这里的收成和买卖情况。雪无殇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敢再随便问其他人。
三人在镇子上转了转,那些人对他们还是好奇的,只是碍于雪无殇的白发不敢轻易靠近。
雪无殇早上没怎么吃饭,这会儿是真的有些饿了,季自在带着他去街边吃馄饨。
这里的馄饨不似陆上的,都是虾肉做馅儿,雪无殇只到这里一天竟然对这口味很是适应。白浪和季自在对视一眼,倒不是说不好吃,只是有点奇怪,这里的鱼做菜实在是太平常了,他们在山里反而吃的不多。
雪无殇吃下满满两碗馄饨,把汤也给喝完了,季自在不免担心他会吃撑。雪无殇自己倒是很满意,这个味道他很喜欢。
两天后季影带回了有关鲛人住所的消息,雪无殇难得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三个人走向季影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