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茗轻笑出声:“师兄,这确实是我的孩子。或许你一时难以接受。我旁边这个人是我的夫君,我并非普通人,而是鲛人。鲛人不论男女都有生子的能力,虽然我是男儿身,但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白浪只觉一阵眩晕,男人和男人可以成亲,还可以生子?这般逆天之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这二十多年来都没有听过如此荒唐之事。
不过白浪还是抓住了重点,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你刚刚说你是鲛人?”
白浪问得急切,雪茗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白浪如同见到救星一般,探过身去问:“那你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吗?”
雪茗没有直接回答,他与那个是他夫君的男人对视了一眼后,那男人虽没有开口说话,但搂着他的手却紧了紧,看白浪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白浪此时很着急,他关心自己的女儿,根本无暇去顾男人对他释放出的杀意。
雪茗不想对白浪撒谎,所以应了是。白浪真过去抱住他,但鉴于他如今在其他男人怀里,而且那人一直没给他好脸色看,他识相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雪茗,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你的眼泪?我,我有急用。”白浪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孩子。
雪茗也看到了那孩子,耳旁传来男人的低语:“是重病,那孩子得了病,要以鲛人泪做药引。”
雪茗诧异地看着低头的男人,轻声问:“师兄,那是你的孩子吗?”
白浪抬头看着雪茗,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雪茗慢慢闭上眼睛,睁开时已是湿润,白浪惊异地看着他伸手接住落到手里的珍珠。
原来,鲛人的眼泪真的可以变成珍珠!
白浪接过珍珠,还想说些什么,马车却在这时停了。那个据说是雪茗夫君的人掀开轻纱看了一眼外面后对雪茗耳语几句。
雪茗摘下右手上戴的一个样式复杂的银镯子递给白浪:“师兄,我还有些事要做,可能要和你分开了,这是我送给孩子的礼物,你先替孩子收着吧。”
白浪向来不喜接受他人的礼物,但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接下了那个镯子——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再也见不到小师弟了,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决定要收下这镯子,到时可以借口还礼去见小师弟,小师弟不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白浪下了马车,手里拿着雪茗给的镯子和珍珠。
那个国师说的是真的,有了鲛人泪做药引,孩子的病很快就好了。听到孩子第一次放声大哭,白浪一个大男人也有种想哭的感觉。
公主原先的封号是“静宁”,白浪取了自己的姓和公主封号前面的字为孩子取名“白静仙”。
——这是他的女儿,他的仙儿。
雪无殇自听到雪茗的事后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季自在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雪无殇。
白浪讲完故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放在雪无殇眼前的桌子上:“这是他那时送给仙儿的,我一直留着,想等仙儿出嫁时给她当嫁妆,但是……”
他停了停,似乎是想起什么,不自然地接了下去,“出了一些问题,仙儿没有戴上这个镯子……既然你是他的孩子,那你就收下它吧!”
白浪把这镯子带在身边,本是想做留念,没想到有一天会把它送给雪茗的孩子。这也是缘分。
雪无殇轻轻打开那只盒子,里面是一只造型古朴的镯子,他的手有些颤抖地点在镯子上,冰冷的镯子似乎藏着他最重要的东西。
他用力攥紧镯子,将它放在离心最近的地方。尽管隔着几层布料,但借助这只镯子,他似乎能感受得到那人与他相同的情感。
☆、第六章
鉴于白浪浑身都脏兮兮的,季自在去做晚饭前,雪无殇让他先去洗澡,并让季自在找身干净的衣服给他。
季自在对这个所谓的二师公没什么好印象,谁让白浪先打伤他,又和雪无殇动手。
对此,白浪也没说什么,拿起衣服就出去了,过了半个时辰都不见人影,季自在也不打算去找。
开玩笑,以白浪的武功,他不伤害其他人就不错了,根本不用担心他。倒是雪无殇一言不发,让季自在很是不安。
他做了雪无殇最喜欢吃的菜,问他要不要先吃饭,反正白浪不久后会自己回来。
雪无殇摇了摇头,他下午的时候自己吃过面,现在不饿。
他戴着那个银镯子,因为镯子本就是做给雪茗戴的,所以他戴起来也不显女气。
他的手腕生得白皙而纤细,戴着这镯子十分好看。季自在暗自盘算,等他当了季家家主,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他们找些银匠,做几百个类似的镯子,让雪无殇一天几个不重复地戴。不过不要做得太重,还是轻巧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