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擦了擦汗,一边围堵毛犬,一边高声咬牙解释道:“公公,这是一只像狼的毛犬,不咬人,公公不必担心。”
沈之音拨开苏盛,这可是东宫的下人第一次这么狼狈,这毛犬当真有些意思。她一眼望去,这毛犬眼睛冒着悠悠的蓝色,耳朵尖尖竖起,额头有着三瓣火苗仿佛在燃烧着,最妙的是,不吐舌头的时候当真是帅气的紧,一吐舌头,却是蠢像毕露。
她轻笑出声,怎么会有如此有趣的毛犬,还与御兽监的小太监在吵着架,“呜!呜呜!”这声音是一声比一声高,好一阵鸡飞狗跳。
白术一脸稀奇:“乖乖,这还有能与人吵架的毛犬啊。”
御兽监的小太监一脸怨念,这种不听话的毛犬还是早点处死的好。
“这毛犬可有名字?”沈之音瞧着它已经在刨土打洞,脸上的笑意克制不住。
“音妹妹。”还不待小太监回答,远远的传来一道女声。
沈之音定睛看去,却是阮良媛,阮良媛不似往日,穿着打扮尽显稚嫩,今日却是身穿一袭淡青色撒花褙子,长发上别着一支清雅的镶嵌着珍珠的碧玉花。
白术皱了皱眉头,总觉阮良娣的这身打扮像极了沈之音刚入东宫时候的打扮,素净淡雅。
沈之音温和的笑了笑:“见过阮姐姐。”
阮良娣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盯着在犯蠢的毛犬:“音妹妹近日心情不差。”太子对沈之音的宠爱已经举世皆知,她纵然不想听,却也日日入耳。
“阮姐姐也不差。”
不差?阮良娣心里暗暗讽刺,她知道这个良娣之位本不是她的,应该属于面前的这个女人,只不过父亲愚蠢,淑妃娘娘救之无门,只能退而求其次,屡次向陛下哀求,让她能升了良娣之位,日后太子登基,她至少是一宫主位,总能庇护到家中的弟妹长大。
她又怎能不知道宫里这些人怎么描述她的,吸血虫?踩着父亲的鲜血上位?她何曾想这样,她已经准备好一起丧命了,但是姑姑说的对,母亲和弟弟妹妹还需要她的庇护
“我欠你一个人情,会找机会还你。”阮良娣冷冷的说。
沈之音总觉得阮良娣有些变了,如果说之前的阮良娣有着各种小心思不假,但是还是有着小女人些许的天真,但经历了一场大变,她仿佛看透很多事。
她其实是懂阮良娣的,阮良娣被一整个家族依靠,而不是依靠家族,像极了当年,小公主只能依靠她,没了她竭尽全力的争宠庇护,只怕她的小公主就要被朝臣扔出去当一个筹码。
所以其实听到太子在收拾重臣的消息,她的内心真的隐隐有着快意,他们何曾感受过母女即将分离,此生再难相见的那种痛苦。
她叹了一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承恩伯也是被朝臣推出来的试验品,只不过他们从没想过,承恩伯背后的家族该如何生存。
沈之音突然没了兴致,觉得索然无味,回到了麓锦院,白术连翘都偷偷觑着她的脸色,小康子一脸嘀咕,这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又不开心了。
沈之音深深叹了一口气:“嬷嬷,我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云嬷嬷满腹疑云,眼神刺向白术,白术涨红着脸,她是真不知道怎么主子就沉郁了。
云嬷嬷劝慰道:“主子是担心太子?殿下对您已是”
“不。我信殿下。”沈之音她是懂太子的,太子虽然不屑解释,就如同他会光明正大的向各院派遣侍女,但从不解释,用与不用都随各院的安排,但是他从未食言,太子那日喃喃的自语,她其实是听到了,从那日到现在,她暂时忘了太子妃,忘了阮良娣,忘了还被关在琼花院的江昭训,只想让自己享受被宠爱的感觉。
沈之音她觉得她自己有些矫情,明明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却假装自己看不见,果然是被宠坏了。
可是阮良娣点醒了她,她还不是足够安全,她摸了摸肚子,心中暗暗想到,不能再这么安逸了,她要对她肚子中的宝宝负责。
从东宫的局势就可以看出来,东宫的后院可从没见过世家和勋贵的女子,何良娣的父亲已经渐渐退出朝堂,而江家已经在东宫失利,唯一留下的沈家,右相却已经致仕,这些足够看出来太子对朝臣的态度。
自她重生以来,事情已经变化了太多,一出接着一出,索性现在太子还掌握着全局,而她也没有被锁在宁安堂,这已是最大的幸运。
而在崇德堂的太子听了苏盛的回报勾了勾嘴角,终究是他看中的姑娘,知道不能松懈,既然这样,他的计划就要开始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