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许久没见儿子,此时偶遇,自然喜上眉梢。
至于疑似鸠摩智的和尚,他们一家三口都在,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誉儿!”刀白凤兴高采烈地叫出声,直接从舟中飞到岸上,飘然落地,“几个月前接到你传给我们的消息,不是在大理么?怎么跑苏州来了?”
在鸠摩智震惊的目光中,段誉利索地跳下马,鸠摩智伸手去抓却落了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以轻灵飘逸的身法迎上那位身穿白衣的美妇人,“爹,妈妈,儿子本来在大理,被这个叫鸠摩智的和尚抓来生祭慕容博,被点了一路的穴道。”
刀白凤瞥了鸠摩智一眼,道:“我不信你没有反击之力。”
段誉是天山童姥和无崖子亲自教出来的,也跟段延庆学了段氏家传武功,小小年纪便已成一流高手,下山一年有余,凭他的北冥神功,刀白凤不信他没吸取过别人的内力为己用。
段誉嘻嘻一笑,道:“儿子一路玩到大理,遇到了许多有趣的人和事,结果入宫拜见之后,皇上不放我离开,拉着我学习处理政事。其实那些我都会,爹教过我嘛,可不便拂皇上之意,忍受了几个月,直到天龙寺有人挑衅,意欲以少林指法换取六脉神剑,以回报慕容博的名义行强取六脉神剑之实。我跟着皇上去凑热闹,机缘巧合下学会了六脉神剑,顺水推舟地被这个和尚抓走,不然非得被拘在大理不可。”
段延庆看着儿子和自己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的俊秀脸庞,只怕枯荣大师已从这张脸上看出了端倪,否则连段氏出家弟子轻易都学不到的六脉神剑怎会任由段誉学到?
刀白凤大笑,道:“皇上和镇南王都没有子嗣,可不就盯上你了。”
段誉叹了一口气,道:“皇上已册封儿子为皇太子。”
刀白凤瞬间瞪大了眼睛,奇道:“没封段正淳为皇太弟?”
段誉摇头,道:“没有,皇上说儿子更合适。”
刀白凤嘀咕了一声,当然更合适,段誉名义上是镇南王世子,保定帝的侄子,同时也是延庆太子的儿子,继子也是子,在段延庆没有其他儿子的情况下,保定帝把皇位传给段誉简直是一举数得,亦可消泯十年前延庆太子出现带来的余波。
段延庆在他们母子对话时看向鸠摩智,嘶哑着嗓子道:“你抓我儿子想干什么?”
段延庆和刀白凤的内功已臻化境,鸠摩智看不出深浅,可他一向自傲,对六脉神剑的渴求胜于一切,一招火焰刀当即就向段延庆劈去,企图先下手为强。
段延庆以一阳指对敌,瞬息之间便战到了一起。
刀白凤和段誉站在旁边观看,片刻后,刀白凤拍了儿子的肩膀一下,道:“鸠摩智练的是小无相功,与咱们同出一脉,估计是从李秋水那里学来的,除了你师叔公和咱们一家三口,别人可不会她这门护身神功,你上去,让你爹回来。”
鸠摩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内力取为己用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段誉身形一晃,出现在鸠摩智和段延庆的旁边,抬手就是一招六脉神剑,凌空点向鸠摩智,嗤的一声,鸠摩智的衣袖裂了一条口子,慌忙以火焰刀相对。
段延庆迅速后退,欣然观看。
六脉神剑不愧是天下第一等的武功,无形气剑简直是避无可避,加上段誉内功之浑厚,世所罕有,不过数十招,鸠摩智便败下阵来,被段誉吸尽了全身内力,瘫软在地上,脸上又是惊惧又是愤怒,还有种种悔恨之情,难以形容。
刀白凤大为得意,不由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的就是段誉,而且这小子运气简直好到逆天。
段誉气海翻涌,调息片刻,正要和父母说话,忽然看到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扁舟,一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换换划来,口中唱着小曲,仔细一听,却道:“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
歌喉清脆娇嫩,声音娇柔无邪,十分悦耳动听。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阿碧不由得目露惊色,“大爷,夫人,遇到坏和尚了伐?”
刀白凤点头道:“是啊,这个臭和尚为了窃取我们的家传武功,却打着回报慕容博的名号,抓了我儿子过来,现下被我们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