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自瑅话中的意思不难理解。
若果真只是安于做一个富贵闲人,为何身上会有“气势”?
但他们都选择了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只是说了些家中的琐事,又问起韩均和路子昕的婚事来。
路子闵便拍着胸脯道:“琛弟的性子也太弱了些,没得叫妹妹嫁过去受苦,何况退之与我极熟的,绝不敢欺负妹妹!”
“这个韩均,以往我也听过,极负盛名的。”路自瑅道,“只是听说他生母早逝,现齐安侯夫人又育有一对龙凤胎,只怕多少会有些打算吧?”
这些是他接到家信后听妻子秦氏说的,自然不会有错。
路自瑅看着父亲,既然父亲母亲都同意了这桩婚事,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这点事不信他们会不知道。
“齐安侯一双儿女年纪尚小,韩世子又是极有成算的,无妨。”
路景修说道,他也就不再问,说起在南平任上的事情来,父子三人直谈到月上中天方歇。
且说另一边,与路子瑅一道回京的四皇子赵居为却忙得很,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天边露出鱼肚白之时,放才抬起头来,伸展了一下身子。
“主子何苦这么熬着,这才刚回京便一刻也不得歇,娘娘知道了又该心疼了。”他身后立着一个面白无须之人,声音略显尖细,见他停了笔,立时上前替赵居为捶起肩来。
赵居为沉着嗓子道:“你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
那太监手一顿,连忙走到他身前跪伏下来,诚惶诚恐地道:“奴婢不敢。”
“好了,起来罢!”赵居为捏了捏眉心,起身往睡榻前走去,吩咐道,“我去睡一会儿,天亮了还要去见父皇,你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说罢便和衣躺了下去,微阖着眼小憩。
及至辰时初,外头还寂静地很,赵居为忽地睁开眼,望了头顶的纱帐片刻,方才唤人道:“进来!”
立时便有早已候在外头的宫婢依次捧了东西鱼贯而入,伺候他换洗。
梳洗完毕,赵居为擦了擦手,只略吃了几口早膳,便去了庆华帝所在的养心殿。
在殿门口正碰上大皇子赵艮为。
“大皇兄。”他面上是一惯的无谓模样,朝赵居为拱手道。
“哟,四弟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又去了哪里?还是你快活,无事一身轻。”
赵居为素来知道他的性子,虽然有些看不上他,却并不是嘲讽,便也只是笑笑,“弟愚笨,自然比不得皇兄受父皇器重。”
赵艮为听了正要与他吹嘘一番,反正大家都站在外头等父皇,不吹白不吹,他这个四弟最是个好性。
“呵!”
却听身后忽然有人冷笑一声,他一回头,原来是四皇子赵麓为。
“大哥。”赵麓为皮笑肉不笑地道,看见赵居为,亦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句“四弟”。
他身后跟着肥头大耳的二皇子赵泰为,不知什么时候倒拉拢了去。
赵居为面上神情动都未动,朝几个兄长俱都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