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生死之间的惶恐。
&esp;&esp;“别担心。”淡声落下,他握紧了她的手,“不会有事的。”
&esp;&esp;她悬而未决的心房跟着他的话一同落下,陈时序天然带着那种信服感。
&esp;&esp;安心。
&esp;&esp;“我安排了最好的外科医生,明澜她会平安的。”
&esp;&esp;明澜的车祸场面惨烈,哪怕只从那监控视频中的几个片段,也足以让人捂嘴惊叫。
&esp;&esp;风尘仆仆急着抄近路赶去机场的轿车,却撞上迎面而来的货车,来不及闪躲,明澜的那辆轿车车头都几乎都被压扁。
&esp;&esp;送到医院的时候,初步检查断了四根肋骨,脾脏破裂,胫骨骨折,头部也有血块。
&esp;&esp;“怎么会这样……”梁梦因轻轻叹气。
&esp;&esp;陈时序眸底被一团浓云笼罩,暗不见底,几分冷肃:“璇蔚说,他们今天办了离婚手续。”
&esp;&esp;梁梦因怔住,又望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门,叹气又重了些。
&esp;&esp;还真的离了。
&esp;&esp;姗姗来迟的陈璇蔚带了些明澜的贴身衣物,身后还跟了个在这里并不受欢迎的男人。
&esp;&esp;是明澜今天刚刚离婚的前夫先生。
&esp;&esp;场面一时凝结住,陈时序没起身,只是靠着座椅,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梁梦因的肩。他看上去漫不经心,睥睨众生,仿佛谁都没放在眼里。
&esp;&esp;梁梦因还冷着,也不想动嘴,缩在他怀里,环紧了他的劲腰。
&esp;&esp;周游弋也没说话,他身上还穿着工作服,显然是从研究院刚出来的,连手套头盔都没来得及摘。
&esp;&esp;一向话多的陈璇蔚也无心调解气氛。
&esp;&esp;四个人分隔站在走廊两侧,周游弋自己独站一边,头向后仰着贴着墙面,整个人笔挺如松。
&esp;&esp;周游弋显然很忙,他的手机不停地震着,将所有焦灼的冷凝打破。他不时低头回复着消息,但还有不断打过来的电话。
&esp;&esp;“若是公事繁忙,周先生可以先行回去的。”是陈时序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esp;&esp;那一阵阵铃声震动将安静打破,与之涌来的是空白一般的愤懑。
&esp;&esp;即便离婚,但那毕竟是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另一半。
&esp;&esp;其实是陈璇蔚先忍不住的,她的怒火在对面那人接过第四个电话时已经烧得炙热,但被陈时序一个眼神制止了。
&esp;&esp;陈璇蔚原本以为堂哥那个眼神是要让她忍,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她的身份尚且不方便说话,但之于陈时序,那便不一样了。
&esp;&esp;陈时序甚至那句“姐夫”也不叫了,虽然过去的几年,他也没什么机会叫。
&esp;&esp;人整天埋在研究院里,除了那场婚礼,再就是之前的那场聚会,大概也就见过这两面。
&esp;&esp;“抱歉。”周游弋放下手机,调了静音。
&esp;&esp;一个人面上的担心做不了假,但很多时候也不只是担心就能解决所有事情。
&esp;&esp;身份位置意味着承担的责任。
&esp;&esp;但通讯电话并不会因为静音便停止,在又一遍震动响起时,陈时序站了起来,大衣顺着动作垂顺落下,掀开些微的冷风。
&esp;&esp;梁梦因拽了下他的衣角,却只有柔顺的面料从指尖划过。
&esp;&esp;人影逼近,周游弋方从手机上偏了一眼,望过来:“抱歉,我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