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收拾一番,几个人背书包抱被子拖副班长,浩浩荡荡趟着雪转移阵地。
进了家门,王锐坐下喘粗气,秦桑倒背着手安排住宿。
“一楼客房,”手一指,“那边,两米大c黄,挤一挤能睡仨。”
一群人跑过去,三个反应最快的占了阵地。
“二楼书房一张供临时休息的单人c黄。”
话音落,跑得最快的体委冲了上去。
“两张沙发c黄,打开可各睡一人。”
两张沙发立刻被占领。沙发上的王锐被礼貌而又迅速地请到了马扎上。
客厅里只剩副班长一个还站着了。
副班长大喜:“你看,没地方了,我还是回校的好!”
秦桑抢先关门:“二楼卧室也是两米大c黄,我就委屈自己和你挤挤吧!”
副班长真诚状:“我舍不得委屈你啊桑桑!”
王锐有气无力吼:“谁允许你叫桑桑了!”
副班长投降了。护犊子的老爹你惹不起啊!王锐,你敢说你不是因为你家桑桑爱吃红烧牛肉才坑我来的?你敢吗?你敢吗?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90年代初那几年家里那边每年冬天雪都很大,那时马路两边是泄水沟,一米多深,沟边就是田地。大雪一下,沟被填满了,出村四处白茫茫一片,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小学的时候经常掉沟里,掉进去就被埋,然后扑腾着爬出来拍拍衣服继续趟着雪走,那会穿的是雪地鞋,棉的,裤腿用绳子扎起来。到教室以后还得学生自己生炉子,烤鞋子烤衣服什么的……
停课也有一次,不是96就是97,忘了哪一年了,上午第四节开始下雪,都没当重要,中午放学转大,那会上初中,路远,中午好多人没回家。下午上了一节课就放学了。回家的时候(俺们农村孩子皮实,即使学校通知了各村让家长来接,也没几个家长真来接,我们都自己走),自行车就都扔学校了,反正骑不了也推不了,就几个人结伴趟着到膝盖的雪回家了。五里路,西北风,逆风,零下几度吧,到家的时候后背上全是汗。我们家还算近,班里路最远的12里,也是走回去的。
第24章
王锐喘过气来,开始检查各个房间的暖气。这里没有供暖,是房东自己安装的土暖气。王锐喜欢各个房间乱窜,入冬前就把能用到的房间挨个都装了暖气片,炉子也扩大了一些。
室内暖起来以后,王锐看向副班长,指指厨房。以班长为首的六条汉子也把渴望的目光投到了副班长身上。
副班长屈rǔ地进了厨房。
王锐出门拎了扫帚扫大棚上的雪。雪太厚,不及时扫掉的话把塑料压塌就糟了。
班长见状,装模作样出来帮忙,还没走到大棚边上就摔了个马趴。爬起来,雪地上一个清晰的人印。班长拍拍身上的雪,若无其事掀帘子钻进大棚,抱了一堆嫩生生的小葱回房。
突发状况,大锅炖肉是不可能了。冰箱是周日莲花叔刚填满的,存货丰富,第一餐还算圆满解决了。
吃过晚饭,几人分作两堆看书,客厅一堆,书房一堆。
学校十点半熄灯,几个住宿生也习惯了那个时间,十点钟就开始洗漱准备就寝了,房间里也顿时热闹起来。
王锐正在卧室给大毛出小试卷,收拾收拾打地铺。地铺打了两个,都垫得厚厚的,还多加了两c黄被子,保管睡起来又软又暖。
副班长踢踢踏踏走进来,看到王锐的动作,再看看c黄上睡成死猪样的秦桑,眨眨眼,不明白了。
王锐解释:“c黄是桑桑的,我俩睡地铺。”
副班长抽抽了:“那c黄有两米吧!底下三个人挤呢!宠儿子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吧!又不是你亲生的!”
王锐翻个白眼:“相信我,我是为你好,不然你可以试试。”
副班长不信邪,就试了。
晚上第三次被踹下来,副班长哀怨地钻进了地铺。
王锐笑了:“看来你觉悟挺高的,我第一回跟他睡被踹下来六次才决定打地铺。”
副班长捶地:“本来我现在应该有c黄睡的!”
王锐安慰:“有我陪你睡还不满足吗?”
副班长扭头:“你才是噩梦之源啊!”
王锐嘴角一抽:“我的荣幸。”
早上起c黄,地上雪已经有半米多厚,而雪一直都没变小。王锐也还记得当年这场大雪,不过家里那边比市里要小多了,但是因为降雪过早过大还是造成了很大损失,比如麦子就冻死了很多,好些人家没来得及备下煤炭晚上也遭了老罪了。
先扫掉大棚上的积雪,王锐走进厨房开始熬汤,牛骨姜汤,驱寒的。家里没有感冒药,这要是有人中招了,恐怕里面一个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