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四脚蛇会跟上来,一刻不敢松懈的往前跑。
脚上的伤,每走一步都疼得撕心裂肺,但也只能咬牙坚持。
而此时我才发现,我身上竟然除了小腿处被划伤,流了不少血之外,竟然没有什么其他更严重的伤。
连我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我摔下来之后会那么长时间不能动弹。
不过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因为我听到我身后不远处有声音。
当我回头的时候,我看到我跑过的那些齐腰深的草里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很多,整个裂谷里的草都在动。
我头皮发麻,不管是什么玩意儿,它只要到了一定数量都很可怕。
哪怕是跳蚤。
一只跳蚤不可怕,但十万只跳蚤一定很可怕。
我跑出几公里的路,那些东西紧紧的跟着,一直到天色暗下来。
我心想:如果在这个裂谷中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我就完了。
我又跑了一段,突然就听到前面有水声。
有水!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
我已经两天没有水了,食物还有,但没有水也吃不下东西。
我奋力的朝前跑,身后的东西依然跟着,草丛摇动着,不紧不慢,不远不近,就跟放牧一样。
当然我是被放的那一个。
很快我就看到裂谷的尽头,那是一个陡峭的悬崖,上面有水流下来,形成一道瀑布。
看着瀑布,我又恍惚的回到了雨村。
我的村屋,我的稻谷,小哥,还有胖子……
我顾不了许多,脱掉鞋子就跑进了瀑布底下。
冰凉的水冲在我身上,我感觉几天来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我宕机几天的大脑,此刻开始慢慢恢复。
我站在瀑布下的潭里,回身看着不断摇动的草丛,当第一只大“四脚蛇”的头从草丛里钻出来看着我。
虽然早有预备,还是心里一怵。
他们慢慢的爬出来,一条,两条,三四五六七八条,根本数不过来。
不大一会儿瀑布下的潭边就全部铺满了大“四脚蛇”,要想数清,那可能有点困难。
它们都紧紧的盯着我,那场面是相当壮观。
这么多双眼睛,都在围观我洗澡。
它们可能怕水,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它们就是这样盯着我看,可以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不动。
而且让我奇怪的是,这里的瀑布虽然不大,但每天流下来的水应该有几百方,但水并没有沿着裂谷流出去。
因为整个裂谷都是干的,没有水。
这些水都到哪里去了?
我喝了水,也被水冲麻了,似乎是该想个办法离开了。
我身后的悬崖虽然陡,但并非绝壁。
我看了看,以我现在的体力要想爬上去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想想不爬上去,就等着这些大“四脚蛇”开饭,那就会有动力了。
我慢慢的走到潭边,伸手去拿我扔在石头上的靴子。
我的原则就是,浑身都能湿,但靴子不能湿。
只要脚是干燥的,浑身都不会难受。
我紧盯着离我最近的几只“四脚蛇”,看到我靠近,它们朝前爬了一步,我心里一紧,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