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丁小步这么一闹,鉴赏大会只好草草收场,没再继续经行下去了。而原本今天何向飞要正式接管何新斋的事,也就此搁浅。
被何鑫龙差人带去了后院,冷静去了。
所以在送客时老爷子便亲自出马了,拄着拐棍站在门口一个一个的送别,显得有几分凄凉。
当然也是在为何新斋挽回颜面,一个劲的摇头叹息,道歉,弄的临别时在场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位上港古玩行的头号人物什么时候这般低三下四过啊,不由得都看向了丁小步。
丁小步倒是仍然那副摸样,一边听着龚叔的埋怨,一边笑呵呵的应承这。反正今天这仇是结下了,也没在说什么客气话,拱了拱就当告别了。
龚叔那里则是一个劲吐苦水,“老何啊,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小丁先生啊,年轻气盛,您可别见怪,我啊,回去一定好好叮嘱叮嘱他。”
“没什么,小丁先生这么做很对。”
何鑫龙依然笑呵呵的说着,不过脸色可不如当初那么明亮了,看似是动了气了,但话上却仍然客客气气的说道:“下次在开鉴赏大会也一定请小丁先生在来观赏,倒时如有有假的,也尽管砸了就是。”
还哈哈一笑。
丁小步也没含糊,点头道:“那行,咱们有缘江湖再见!”说着在龚叔一个劲的摇头中带着寇思捷离开了。
送客送的也就差不多了。
何鑫龙身子不由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是被工作人员扶进去的,还吃了一片速效救心丸,才算恢复了脸色,然后大声吼道:“把那个王八蛋给我叫过来。”
他说的自然是何向飞。
不一会儿就低着头走了进来,一见面就扑通跪在了那,低头认错道:“爷爷,是孙儿错了,是孙儿给您、给何新斋丢人了,您怎么惩罚孙儿都认。”
‘碰’的一声,还重重磕了个头。
何鑫龙的气倒也消了一半,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摇头叹道:“这两年来我把生意交给你了,你经营非常不错,可是这鉴赏的本事怎么能忘了呢?再有,你现在在何新斋一言堂的事我知道,独断壮行,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意见。
可忠言逆耳啊,你那些叔叔伯伯辈的,能在这古玩行里立足这么多年,自然就有人家的理由和能耐,你以后可得多虚心听着点。
哎,这回这个跟头跌的疼吧。”
何向飞点了点头,没敢说话。不仅是疼,还是钻进的疼,疼的他现在脸还通红呢。
何鑫龙便也没在多絮叨,直奔主题的说道:“我刚才想过了,事既然已经出了,在说也没个意思了,也无法弥补了,你把这个教训深深的记在心里就行了。
至于何新斋啊,以后还是你来掌舵,不过你可不能在这般独断壮行了。还有你现在不许去找御宝斋的麻烦,最少最近几个月内不行,明白吗?”
“爷爷,这,这。”何向飞已经开始琢磨怎么整治丁小步了,怎知何鑫龙这里居然不让,不禁一时语噻。
何鑫龙自然有自己的考虑,摇头叹道:“今天这事必然会传出去,到时行里的人肯定都等着看咱们怎么报复御宝斋呢,所以啊咱们就不能报复,不能先自己乱了马脚,必须得把这件事消化了再说。”
这也是他为什么最后还送丁小步一幅画的原因了,因为前面的事传出去,后面他送画的事必然也传出去了,到时肯定会有人说何新斋大肚,慷慨。
再加上他们又不报复,必然会使何新斋的名声不至于大打折扣,也是老爷子用心良苦。
何向飞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还是郁闷不已,怎么也不能容忍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瘪三在自己面前装大尾巴狼。
不过老爷子既然发话了,他也就只好忍了,咽下了这口恶气,不过在他心里里还是等待着机会,要扳回这一局。
“爷爷我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我肯定不会去找他们的麻烦,也一定会记住你这次的教诲和这次我是怎么栽的跟头。”何向飞又重重扣了一头。
何鑫龙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不由得拄这拐棍走了下来,一弯腰扶起了何向飞,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这次虽然中了御宝斋的圈套,跌了个大跟头,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一两次很正常。
你只要记主了,大丈夫有所为有不所不为,关二爷过的了五关斩的了六将,还走了麦城呢。何况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啊,所以你只要记住这次的差错就行了,不要畏首畏尾,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当年你爷爷我,犯下的错多了去了,有好几次差点把何新斋都弄的关门倒闭!可你看,你爷爷我现在依然是上港古玩行的头一范!
至于御宝斋,就让他们先蹦跶蹦跶,当年我能玩死林向英,把御宝斋给他弄的成了现在这幅摸样。
我就不信我的孙子还能怕得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他啊,就是你的试金石,你什么时候踩下了他,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