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着自己深深弯腰的文子谦,白小墨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这才多长时间啊,文子谦就不顾尊严连连朝着自己行了多次大礼,只为了救那个所谓的心上人。
要知道文子谦之前的修为可是比白小墨强的,对着一个比自己弱的人,就算他现在修为大损,也有求于人,那也不必摆出这番低人一等的姿态,所以白小墨搞不懂。
“你知道吗,侯橙橙就快死了,也许我根本就帮不上忙。”所以你这样对我也许根本就没用,反而还失了尊严,最后这句白小墨是在心里想的,并没有说出口。
文子谦脸色一变,深吸一口气,紧闭了闭眼,开口道:“无论如何,只要橙橙还有救,便请姑娘帮上一帮。”
此话从他嘴里说出甚是艰涩,从山上传来的痛喊声,灵气的不稳,阵法的震动,这一切都在说明侯橙橙很不好,或许他和她一样,就要油尽灯枯了。
在白小墨来之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生,他已无脸再去见她,死,便死在这山下,守着她吧。
可白小墨来了,这个表面良善,实际心硬如铁的女孩子,她身上带着的那股冰冷寒气和侯橙橙身上偶尔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侯橙橙身上的东西肯定和白小墨又莫大的关系,这又让他的心活泛起来了,或许这个白小墨可以救她!
他文子谦对她侯橙橙不起,害她一生悲苦凄零,纵他受千死万苦亦不能挽回什么,但她却不该就这样死去,即使只有一线生机,即使让他毫无尊严的去求白小墨,那他也要试一试!
文子谦看着握在手里的那杆狼毫,眼神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轻轻抚过上面的纹路,淡淡的红光亮起似乎在响应,然后双手交给白小墨:
“姑娘,请接过此物。”
白小墨一愣,从他讲述的故事中得知,这杆狼毫应该是他和侯橙橙的定情信物了。
“你…是想让我交给侯橙橙?”
“不!”
文子谦一开始反应很大,然后神情稍显落寞,就在白小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中酸酸的说道:“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让它代替我去看她一眼……”
嘶……真是酸死个人了,敢不敢再说的肉麻一点啊!
白小墨双手环胸,斜睨着那一脸忧伤状的文子谦,不屑道:“怪不得你们两个会走到这般地步,连见她一面都不敢,活该你单身啊!我不管,你爱找谁找谁,别找我。”
开玩笑,她要是拿着这杆笔,万一一不小心被侯橙橙看见了,会不会一怒之下就举全阵之力搞死她啊!
听到被拒绝的声音,文子谦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是知道白小墨不接受的原因,又开口道:
“姑娘不必害怕它会为你招来祸事,这杆笔质地坚硬,笔尖柔软,可是上好的法器,制敌的好手……”
接着文子谦又噼里啪啦,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这杆毛笔的好处,说的白小墨口水直淌,眼馋得不行,最后又说出了一句让白小墨下定决心的话,
“况且橙橙此时的状态并不好,自身尚且难保,未必再会有能耐对付姑娘。”
“成交,拿来吧。”
多么干脆利落啊,文子谦看着伸在眼前的那张嫩白的小手,略有些恍惚,然后郑重的将笔放在白小墨手里,道:“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