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娘端来早饭,唐白不吃。
阿竹叹气:“小姐昨日哭了一宿……”
云娘黯然。
第三日,早饭照样端了出去。云娘拍门:“表小姐,我男人同意让儿子去读书了……我把你的话跟他一讲,他说很有道理!”
唐白开门,苦笑一下:“如此甚好。”
云娘跟着抹一把眼泪,刚才的欣喜烟消云散,瞧着原封未动的饭菜,下颚更尖的俏脸,她狠下心:“我男人说,小姐是个能干的人。见识和魄力,非寻常女子能比。”
唐白更加郁闷:“终究是个弱女子,连想去求见一人不得。”
云娘纳闷的问:“表小姐想去见谁?”
见谁?永和郡王。
那日她从院子里,远远瞥见那神秘人,戴着帷帽的身影,微微有些印象。
若是永和郡王,她大概也能辨认。
只是人家郡王府宅不让进,她没办法,大街上守着,还未靠近轿子,就被侍卫隔开挡住。
是这样吗?云娘想了一想,才道:“小姐是不是没拿老爷的名帖?老爷平素拜见官员,倒是极为顺畅的。”
唐白灵机一动。
云娘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小声飞快的说道:“老爷的名帖,在书房里……”
唐白达成目的,握一下云娘的手:“好云娘……”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云娘冒了多大的风险。若是叫老郑得知,只怕她这干了五年,赖以养家糊口的差事,就保不住了。
一个厨娘,擅自多嘴,传出去,再没有大户人家敢用的。
这是恩情。唐白铭记。
“我想再给二舅写封信。”书房锁着,唐白问老郑要钥匙:“有些事情要问一问他。”
老郑略思忖一下,带着唐白开了书房的门。
阿竹去磨墨,趁机找了名帖,拢在袖口。
信写完,交给老郑送去驿站,唐白拉着阿竹,换了装束,从后窗跳出去。
老郑仍然在前门,忠心耿耿的候着。
中午就到了永和郡王府上,家里奴役成群。唐白递了名帖,见是翰林院许大人的亲眷,门房倒是很客气,回道:“不巧,郡王出门去了。”
唐白不吭声,只恭敬谢了告辞。
如此候了两日,才发觉这永和郡王白日里竟然是都不大在家的。
没办法,只能夜听。
故技重施而已。
唐白与阿竹仍旧是选了书房和卧房,两个人分工协作。
连蹲了两日,永和郡王都没有去过书房。卧房倒是回了,通常是很晚,然后倒头就睡。
唐白有些无语。
真真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