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他会轻功啊,果然是脑子喝晕了,立马提气纵身,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东方闭着眼一动不动,一边努力忽略身体无力带来的虚弱恐慌感,一边尽力隐忍着体内欲望不得其法的膨胀难受和身体的痛感。
‘砰’,房门被大力撞开,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我回来了。”
听得是莫无茗,东方放松虚握着的手,一根针坠地,声音极轻,旁人无从察觉。他睫毛轻颤,睁开眼往床边瞥去,满头汗的莫无茗支棱在旁。
莫无茗觉得自己出问题了,他突然发现方兄的睫毛又弯又长,在他睫毛扑闪着睁开眼的时候,竟然想到了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什么鬼?
他有罪!
莫无茗迅速眨巴眨巴睁久了的眼睛,拿出药丸:“这种是恢复气力的,服下去两刻钟能完全恢复。”
说着他倾身直接塞到东方嘴里,确保他咽下,才收回手,背在身后,轻轻搓搓指尖,脑子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感叹句:方兄的嘴唇真是又烫又软!
晃掉乱七八糟的,莫无茗开口呐呐,尔后越说越顺:“这个解、解媚丸要用水送服,你等下,我马上回来。”
未几,他端着茶水重新进了卧房,绑好帷幔,在床前放了个杌子,待准备好药和水。
礼貌地问问:“我扶你起来吧?”
见对方没反对,他弯着腰一手小心翼翼地握着东方的右手臂,一手从人后颈穿过,扶着对方肩头,把人带了起来。尔后坐在床沿,拦着东方肩头,轻轻地让人半靠在他胸前,脑袋倚在自己脖颈处。
他小心翼翼得有些过分,好像对待的不是一个大男人,而是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方兄中了药,整个人绵柔无力,又浑身绯红,看起来脆弱无害极了。
再次遇见,方兄瘦削了很多,身形看起来单薄得很,他合理怀疑方兄这些年受到了不为人知的虐待折磨。
扶好人,莫无茗松开抓着东方右臂的手,掏出药丸放进对方口中。尔后他伸长胳膊端起茶盏,喂到人唇边。
药丸顺下,他轻缓地把人放平,垫好枕头。将人安顿好,终于吁出一口气,身体放松,斜倚在床柱上。扭头和东方说话:“感觉还……好吗?”
灯火昏暗,床上那人白底镶红的衣襟略微散了开,显露出锁骨,暖玉似的,有着润泽的光芒。浅浅一道水痕顺着脖颈流过锁骨,在窝窝处遗留了一颗小水珠,晶亮亮的。
蓦然看到,莫无茗才想起自己口渴了好久。抓起杌子上的半盏茶,仰头咽了下去。
……他在干吗?
东方闭着眼平躺在床上,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待多了些气力,发觉旁边这人握着自己衣袖的手正伸向他。下意识睁开眼,抓住莫无茗的手腕,眼里带着疑问和难以察觉的警惕。
莫无茗抛开内里的心虚,坦荡道:“给你擦擦水泽,喂你喝药的时候没注意。”
言语中,他抬起自己另一只手把东方的手拉开,飞快地用内里的衣袖沾掉水珠,沿脖颈顺着擦到下唇处。然后冲人露出个大大的笑,收回衣袖。
东方没理他,把手挣出来,自顾自躺平。
莫无茗没再闹他,刚喝下药,起效还没那么快,想必正难受着。
他也不言语,只坐在一旁守着,暗搓搓地瞥两眼人放在被子外的手。
他没喝晕,在明月楼看到的那只好看的手,肯定是方兄的,他就没见过比方兄更漂亮的手。他刚刚握住时,不经意摸了摸,并没有看起来的柔软。
莫无茗很疑惑,这五年里方兄遭遇了什么,不仅身形变得单薄,连眼神都阴郁了。和他记忆里那个外表英俊冷漠,内里却好相处的正常青年大不相同。
许久未见,他也是变了的。不说他事业渐已稳定,心性本就是中年,就只说外在。
他身高在这五年里又多长了五公分,肩膀长开,身板已是成年男子的挺括;脸部线条硬朗,早已没了少年的青涩柔和;东奔西走,风吹日晒使得皮肤铜色加深,妥妥的健美的古铜色。
他思忖方兄可是遭逢了大变,今日相逢还是身遭暗算的境况,处境或许有些艰难,要不要问问,能帮就帮帮忙?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磁性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沐浴。”
莫无茗回神,床上那人依然闭着眼平躺着,一动不动,仿佛他听到的声音是幻觉。
……这是他主子吗,这简直是肥猫对待铲屎官的态度!
行吧,“我去灶房烧水,有事扯床头的铃铛,我或许能听见。”
他站起身望外走,回头瞥了眼,见那人还是没点反应,便不再逗留。他觉得他之前的担心思忖简直是浪费时间,就方兄这脾性,会主动把困难说出来,那太阳不得打西边出来。
还是多可怜可怜自己吧,他算是发现,遇到方兄,他就是个伺候人的劳碌命,五年了,他照顾过第二个人吗,没有!
待屋中无人,东方睁开眼,轻轻动了动,口中溢出一声细小的□□,夹杂着难耐和痛苦,带着钩子似的,很快又消失无踪。敛水的眸子,让那浓郁的恨怒显得有几分不真实。
身体逐渐恢复了气力,他忍着内里乱窜的燥热,挣扎着坐了起来。自那日以后,他穿衣向来厚实些,而此时,衣衫却汗湿一片,黏贴在皮肤上,更加麻痒,实在是不舒服,他锁着眉头等洗漱水来。